許歡喜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男人的胸膛傳來嗡動,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震得她頭昏腦漲:“你們嫂子酒量不好,我代勞就好了。”
她微微地抬頭,隻能看到男人滾動的喉頭。
眾人發出喝彩的聲音,紛紛調侃:“誒呀,楚哥要不要這麼護妻啊,我們又不會灌嫂子。”
楚如斯將酒杯砸在桌麵上,似笑非笑:“信了你們的邪。她喝醉了不好伺候,我是為了自己好。”
許歡喜:“……”好的吧,是的,她真醉了會發酒瘋,還會斷片,後果可嚴重了。
在座諸位都是楚如斯的心腹,最晚的也跟楚如斯拚搏了三兩年,大家一起在華爾街締造的不敗傳奇,如今看楚如斯也算是塵埃落定,自然也是跟著高興。
這酒自然是一杯接著一杯敬過去,似乎打定主意要灌醉楚如斯一樣,反正嫂子是灌不得了。
楚如斯心情不錯,自然是來者不拒,反正,也不是他想要拒絕就能拒絕的,這一個兩個輪番上陣的,估計是在報複他平時的壓榨。
他們一群人說說笑笑,許歡喜自然是在一旁陪著,被問到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就丟給楚如斯,落落大方裏帶著一絲勾人的嬌羞,一副活脫脫的小嬌妻模樣,很聽話,很乖巧。
楚如斯喝酒,她縱著;楚如斯的話,她聽著。
給足了麵子。
……
陽台。
沈讓透過門縫觀察裏邊的場景,很熱鬧,很和、諧。
他向來都不愛說話,就算是他一個人待在角落裏喝悶酒,大家也都習慣了——這就是沈讓,隻有薑力能夠沈讓多說幾個字。
大家也不是不關心他,隻是沉默就是他喜歡的生存方式,故而大家也就隨他了。
沈讓觀察的重點就是許歡喜,看得出來,楚哥很喜歡這個女人。
其實,這跟他也沒什麼關係,反正楚哥有沒有女人,對他而言,區別不大。
隻是……
這個女人,叫做許歡喜。
許歡喜這個名字,沈讓有一定的印象,畢竟當時在帝匠鬧得沸沸揚揚,他這種不問世事的都知道些許。
雖然這件事最後被校方壓了下來,經過八年,終於沒人提起。
但是,他還是知道點東西,畢竟薛驚雲是他們一起奮鬥的夥伴,他們一起遠赴美國,摘下了HTTM競賽的桂冠,他們團隊的名字因此被留在了‘帝匠榮譽牆’上,而薛驚雲作為領隊,更是受到無數讚譽。
然而,這個灼眼的少年,本該冉冉升起,前途光明,卻硬生生地墜落了。
從廢棄的大樓栽了下來。
從此背負汙名。
沈讓仰頭喝了一口酒,想起當年清冷又溫柔的同伴,還是覺得可惜到至極。他和薛驚雲是對手,也是同伴,互相追逐,互相理解,那是一種大男人之間的欣賞和敬佩。
可惜啊,不知道薛驚雲得罪了什麼人,死得這麼慘。
因為當年那件事,薛驚雲從‘帝匠榮譽牆’上撤名。
那人死了,生前的榮譽也被剝奪,能上這‘帝匠榮譽牆’的,全部都是後世留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