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喜忍不住扶額頭,覃橋一開口就喊了她的名字——啊啊啊,看來應該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才故意過來。
她努力地扯了扯嘴角,盡管內心的小人已經哇的一聲哭出來了:“是的,好久不見,看您這麼富態,應該是過得不錯。”
覃橋依舊是見鬼的表情,也沒有理會許歡喜話裏的暗芒:“歡喜?許歡喜?真的是你?你是不是去整容了?”
許歡喜客氣一笑,別的她不好說,但是她看得出來,覃橋肯定墊過鼻子、開過眼角、還打過瘦臉針:“沒有,整容的都是要錢的,我窮,哪裏跟你一樣啊,有錢有時間,幹什麼都行,我這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覃橋還沉浸在鎮靜裏,沒有機會許歡喜話裏的暗諷:“秦豔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你怎麼變成今天這樣子了?”
許歡喜抽了抽嘴角,尼瑪秦豔果然靠不住,不是說好了,不能把見到她的消息說出去嗎?
都說了,當她已經死了。
她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為什麼還要把她挖出來,打擾她的安寧呢。
許歡喜垂了垂眼眸,掩去眼底的苦澀:“就時間推著往前走,就變成了這樣子唄。”
覃橋上下地打量著許歡喜,好生精致的一個人啊,低著頭站在那裏,就是讓人妒忌的風情。
她好生氣啊——
一個團隊裏,肯定有墊底的那個,以前她們七個人,墊底的從來都是外表瘦小、家庭困難的許歡喜——
一晃八年,許歡喜也長得太好看了吧?!
這些年,其他姐妹都混得不錯,但是她結了婚,又離了婚,整容手術太多,臉都不和、諧了。
她混得不好,一直都在打腫臉充胖子,但是依舊心安理得地覺得——七仙女裏麵,混得最慘的肯定是許歡喜,畢竟連麵都不敢漏,說不定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所以,她肯定不是混得最慘的那一個。
她一直都這麼安慰自己,但是昨天從秦豔嘴裏得知了許歡喜的消息,還說變得超好看了,簡直就是比女神還要女神。
她氣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第二天立刻精心打扮衝了過來,硬生生地等了許歡喜一個下午,她就不信——
許歡喜這種窮人家裏養出來的女兒,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不成?
然而……她今天隻要遙遙地看一眼許歡喜,就被許歡喜那種盛極的美麗所壓倒。
她突然有種危機感,這個當初悶不做聲的悶葫蘆,怕不是真的混得比她好!
覃橋試探性地開口:“你混得不錯啊?”
“還行,混口飯吃。”許歡喜扯了扯嘴角,選擇了一個含糊不清的答案。
她是真的有點怕這個姐們,覃橋是那種特別難纏的類型,這些從八年前的爭鬥就可以感受得出來。
如果她退讓,那麼覃橋就會火氣越旺,覺得自己贏得漂亮。
如果她扛上,那麼覃橋還是會火氣更旺,覺得自己一定要贏回來。
總結來說就是——理她不理她,她都能一個人自嗨,覃橋是那種——不知道自己很弱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