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喜很敏銳的抓到了其中的漏洞。
楚如斯睜了眼,看著許歡喜懷疑的小眼神,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她到底有多聰明,要把他的心思暴露到何種地步才肯罷休?
他是真真覺得……遲早有一天,許歡喜會透過楚如斯的皮囊,看到薛驚雲的存在。
隻不過,祈求在那天來臨之前,他能夠好好愛她,一直愛她。
他驀地將人壓在身下:“寶貝,你信不信一見鍾情?爺爺說的對,我就是第一眼看你,就饞你的身子;第二次見你,你拉我去結婚,我就知道,我遲早會把你騙過來的,那早點下跪跟晚點下跪有什麼區別?反正想從老祖宗那裏把你娶走,肯定要付出點代價的。第一次見麵,大家都不熟,跪下是最好不過的手段。”
她耳邊都是男人灼烈而又霸道的話,渾身都起雞皮疙瘩,腦子也暈乎乎的,不太好使,但依舊勉強抓著最後一絲理智:“那也沒有必要做到那樣吧?你這種男人,跪過誰呀……”
他親著她,撫著她:“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我願意為了你,我都願意。”
他終究是覺得,跟許歡喜說話實在太費勁了,再說多兩句,估計什麼都暴露無遺,無處遁形。
他直接封了她的嘴。
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千辛萬苦求的她,不知道他全心全意隻為他。
不知道他曾經多愧疚,如今多愛她。
然而所有這一切,他隻能沉默禁聲,今生什麼都不說,被像是在黑暗裏行走的人背負著極大的秘密,沉重且沉重且沉重。
似乎隻剩下沉重。
他想她知道,又怕她知道。
……
爺爺隱居在深山裏。
楚如斯開了一輛低調的卡宴過去,他怕開太張揚的車過去,爺爺以後會被人綁架。
許歡喜雖然家世落魄,但好歹也是城裏人,而且往前追溯,在很久以前,還是名門望族的那一種,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鄉下的光景,眼睛裏都是好奇。
那時候正好是冬季,前陣子又下了雪,山裏的雪還沒有化。
雪中的柿子樹,晶瑩剔透,與雪相映,如同喜慶的紅燈籠,紅白的對比格外強烈與刺眼,映襯在天空。
一片銀裝素裹,柿子樹也如此多嬌,帶了一份妖嬈,一大片雪色裏,隻有這個紅分外顯眼。
“爺爺挺會挑的,這隱居的地方真美。”許歡喜喟歎一聲,她遠遠地朝小山丘看過去,山裏的柿子可多了,大概是還沒來得及摘柿子,雪先下了,白茫茫一片。本來柿子就夠沉了,再加點雪,枝條快撐不住了。有的樹上雪厚些,但隱約還是能看見點點的紅色,那紅很好看,很舒服。
楚如斯就停了車,看許歡喜興致勃勃的模樣,知道她肯定是生了玩心:“要不去摘點柿子吧,我爺爺最喜歡了,而且寓意也好:柿柿順心,柿柿如意。”
——雖然他爺爺對柿子沒有什麼特別的喜愛,但是許歡喜帶過去的,應該都會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