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斯娶她,不過是因為想要一個孩子養老送終,不過是因為想要對她的曾經負責任。
與愛無關。
楚如斯這九年以來,念念不忘的都是曲花姿。
她控製不住的淚流滿麵,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
她九年前的隱忍愛慕也好,九年後的深情如許也罷,在楚如斯看來,不過是負擔。
是啊,這九年裏,惦記著薛驚雲的,隻有曲花姿一人!
那她許歡喜算什麼,他為他生了個孩子,每逢清明重陽的時候就回去給他掃個墓,燒些手機別墅金銀珠寶美女香車!
她的這一切到底算什麼?!
她曾無數次在清明的細雨裏,幻想過,如果薛驚雲還活著,知道她這些年的默默牽掛,會不會感動?
結果……
她有了答案。
薛驚雲根本不需要她的牽掛。
嗬。
她還真是恭喜屋裏的那對男女,郎有情,妾有意,相互之間惦記了九年之久。
即使各自有了新歡,也從未忘記過舊愛。
是的。
那她許歡喜,豈不是成了阻止這段曠世奇緣深的狐狸精?
她的手死死的握住牆壁,就連美甲斷了都不知道。
眼淚像開了閘的水龍頭,控製不住的掉下來。
她現在是不是應該姿態高昂的走進去,拍著手掌叫好,成全他們這對苦命鴛鴦?
可是。
她沒有這樣的胸襟。
她本以為送走諾諾和老祖宗,她什麼都可以麵對。
無論楚如斯的靠近是出於真情還是假意,無論楚如斯想要的是她還是許一諾,她都可以……
事實降臨在眼前,她發現,她不可以,她疼的發不出聲音,大腦裏一片空白,就像一隻狼狽的小醜躲在角落裏。
就連眼淚都是罪過。
楚如斯接近她,就是為了諾諾這個孩子。
幸好她有先見之明,把諾諾給帶走了。
可是接下來呢?
這是她預料到最壞的結局,楚如斯要的,就是這個孩子。
其他人無關要緊。
她跟楚如斯睡了大半年,見識過這個男人的手段和作風。
當這些手段用在別人身上的時候,她有時候都會覺得心驚膽戰,在心中嘖嘖暗歎,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心思機巧,惡毒狠辣的人。
如果他那些很辣的手段,轉頭來對付她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反擊。
因為了解,所以更加恐懼。
說實話,許歡喜沒有把握贏楚如斯,一點都沒有。
該死!她到底得罪了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楚如斯真的要跟她搶孩子的話,她到底該怎麼辦?難道任由這個孩子去喊曲花姿媽媽嗎?
她心中極恨,全都是烈烈燃燒的火焰。
這個該死的男人,是不是非要將她傷個透徹才甘心?9年前已經撕裂她的身體,破碎了她的靈魂。
為什麼時隔?
她這9年過來,一路艱辛,慢慢的將自己的靈魂重新拚湊起來,在奶奶和諾諾的嗬護下,也逐漸走出曾經的陰影,越發的強大。
她好不容易就回個人了,但是楚如斯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這樣子耍的很好玩嗎?
打著負責任的旗號,欺騙她,引誘她,讓她墮落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