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季爺難得的嘮叨,楚如斯笑了笑,拍了拍季爺的肩膀:“沒事,有季爺,無所畏懼。我先走了,你休息一下,你看起來真的很累。”
“滾犢子,擔心你自己吧。”季一鈞笑罵著。
季一鈞看著楚如斯離開,眼裏帶上了濃重的思慮,像是極其疲倦一般。
真羨慕楚如斯,知道自己的女人在哪裏,可以不要命的去追求。
嗯。
可他的呢?
人都不知道在哪裏了!
宋詞,這個該死的女人!
她居然敢跑,居然真的敢跑!
……
此時此刻。
宋詞正在遙遠的亞馬遜叢林,她像是不要命一樣,去見識這個美麗的世界。
她很年輕,就被季爺養在身側,這個世界對她而言,就像是不存在一樣,她被季爺養了六年。
她都忘了這個世界,是多麼天高海闊。
她沒有什麼愛好,沒什麼本事,生命似乎為了季一鈞而存在。
如今,她撕裂了自己的心離開這個男人。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真的很大,很凶險。
她巨大的樹下等待著,眯著眼睛,等待著日落。
在這宏大森林裏,等待最美的日落。
她看著殘陽如血,想起了自己遇到季一鈞的時候。
她在那一天的黃昏裏,被迫走上了舞台,成為了物品。
……
宋詞第一次遇見季千鈞是二十歲,極其美好的年紀。
雖然相遇的地點,一點都不美好,在桐城當地有名的娛樂場所——夜傾城。
她是落魄的千金小姐,被人從遙遠的雲淨市帶過來,以身抵債。
然而,她抵死不從,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
說來也巧,季千鈞那一年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二十三歲,碰巧來夜傾城找樂子,看她從二樓跳下來,身手敏捷極了,三兩步撲上來,將她接了個滿懷。
身強力壯的男人,宛若敏捷的豹子,肌肉勃發著,渾身都是男性荷爾蒙的剛勁的氣息,就連眉眼都冷硬,真真像極了那句話——刀削一般。
季千鈞低頭看著懷裏的小美人兒,她帶著蝴蝶麵具,遮住了半張臉,隻留下玉質般的下巴和粉嫩的櫻桃小嘴。
他看不清她的模樣,卻覺得懷裏抱的肯定是絕世的美人兒:“好好的,怎麼這麼想不開?”
宋詞唰的一下,眼淚就掉了下來,哪裏好好的了,她明明就落魄得很。他們家在雲淨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不過是一朝生意失敗,既然落得這種地步。
季千鈞看她哭得淒涼,反而笑了出聲,男人的聲音清朗帶著一絲粗狂:“既然這麼不樂意,就跟了我怎麼樣?”
“我不要。”她倔強地發出自己的聲音,她是一個人,憑什麼被當成貨品買賣?
季千鈞鬆開她,將她推給夜傾城的工作人員:“不跟我也行,隨便你。”
宋詞慘白了一張臉,死死地瞪著季千鈞,他救了她,卻還是降她推回了火坑。
他就該讓她摔下來,摔個半死不殘,臉先著地!
她被工作人員控製著,怎麼掙紮都掙不開,絕望蔓上心頭。
是的,她逃不開的,十八歲那年,她就跌入了無底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