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宣差點笑出來,不過他看到張繡耷拉的眼皮,知道她是真的困了。
“你睡吧。”
張繡靠在牆上,因為太冷了她睡得並不安穩,她的眉頭一直緊皺著。
王宣看她一眼,轉身繼續盯著外麵的動靜。
一直等到三更,王宣也疲憊得不行,忽然聽到更夫打更的聲音。
更夫的聲音由遠及近,王宣被凍得挪不動腳,便沒打算站出去。
不料那更夫走到張繡的繡坊門口,左右看了看,居然掏出一個打火石。
王宣屏住呼吸,伺機而動。
隻見那更夫拿出打火石和一小把柴禾,雖然那捆柴禾不多,但是足以起火。
再加之現在是三更半夜,就算起火了也未必會有人發現。
等人發現,張繡的店早就燒光了。
更夫用帽子擋住臉,低頭打打火石,每每有個可以起火的跡象,總是刮來一陣風吹滅了他的火。
“抓!”王宣大喝一聲,周圍有七八個衙役衝出來把那更夫按倒在地。
他這一聲也把張繡嚇醒了,張繡揉揉眼睛,迷茫的看著被撲倒在地的更夫。
那更夫拚命掙紮,“抓我幹嘛?!”
王宣冷笑,走上前去撿起他的打火石,“你說幹嘛?”
更夫臉色慘白,“不能用打火石嗎?!”
“當然可以。隻不過,你在別人店門口用麼?”
張繡立刻走過來,指著更夫說:“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要燒我的店?!”
更夫見裝不下去了,冷冷得笑了。
看他現在也不會說,王宣擺擺手,“先把人抓回縣衙去,關好之後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可以晚些來縣衙。”
衙役們千恩萬謝地走了,張繡詫異地看著王宣,“原來你一直都安排人在周圍啊?!”
“不然呢?你以為憑我一己之力怎麼把他製服?”王宣好笑地看著張繡。
張繡想想也是,但還是有些埋怨,“那你早說啊。咱們不用在外麵等這麼久了。外麵多冷啊。”
王宣大笑,“是你要等,可不是我讓你等的。”
張繡想了想,好像是這樣。
“不管怎麼樣,能夠抓到這個凶手就好了。”張繡打了個哈欠,“我得回去睡覺了。困死了。”
王宣笑,“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張繡擺擺手,“我就住店裏。”
“嗯。”王宣看著她開門、關門,和她揮手道別。
張繡躺在店裏簡易的小床上,忽然一下彈坐起來,她剛剛是不是對新任縣尉大呼小叫了?
真是不要命了。
她咬住下唇,算了算了,看新縣尉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應該不會和她計較吧?
抱著這個想法,張繡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張繡是被荷花叫醒的。
荷花送了圓圓去書院,一路聽說了昨晚的事,驚訝得合不攏嘴。
“老板娘,他們說昨晚新縣尉把人給抓住了。”
“我知道啊。”張繡洗了把臉,神清氣爽得回答,“還是我和他一起抓住的呢。”
雖然他抓人時她還在睡,不過也差不多等於他們一起抓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