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了解父親的脾氣。
這些年他雖然被大哥陳濤欺負的軟弱了很多,但是,骨子裏對我的看法根本就沒變
我就是他關鍵時刻的搖錢樹!
可我今晚之所以沒有反駁他,是因為我了解沙場。從漢城回來的路上,我就考慮著怎麼在兩年之內混出個樣兒來。這些年在九爺身邊,我很清楚這世界上什麼最賺錢,也知道那些道貌岸然之人背後裏是如何玩弄手腕的。但相比於跟九爺打交道的那些人,我們連小巫都算不上。
做任何事兒,第一桶金都是最難,也是最重要的!
而這個世界上,想要賺大錢的人,和那些一直在賺錢的人,都是在不斷的冒險。所謂富貴險中求,就是那麼個意思。
當父親提出沙場來的時候,我之所以沒有駁他麵子,也是因為我也有插手沙場的想法。
在九爺身邊伺候的時候,就曾遇到一個高位之人去找他辦事。
那人不是別地兒的,就是我們江源市的。聽那人說,這兩年我們江源市,尤其是江源市下屬的兩個縣會搞房地產的大動作。
房地產,離不開水泥沙石……而沙場,就是房地產的起點!
這裏麵利益爭奪異常凶猛,而父親口中所說的那個孟大遼,想必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
隻是,我還不知道父親帶我去見孟大遼後,會怎麼安排我。
……
半夜,忽然被尿憋醒,起身去夜尿。擔心驚擾父母休息,便躡手躡腳的輕輕拉開門。
走到正屋門口,想要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他們房間傳來細微的爭吵聲,腳步不聽使喚的就湊了過去。
父親說:“你今晚看見他那凶樣了嗎?他不是以前那個打半天都崩不出個屁來的陳凡啦!他都敢衝咱倆吼啦!所以啊…我覺得濤兒說的沒錯,這陳凡就是回來找咱們報仇的!”
母親聽後當即附和著說:“就是,我也那麼覺得!剛開始還跟咱裝啞巴!要不是濤兒給咱倆打電話說了,那小子還不知道要瞞咱多久呢!”
父親說:“就是!他心裏肯定有鬼!但是,你也別怕!濤兒在外麵找了個好媳婦兒,還有那麼一幫有頭有臉的兄弟,咱們當老人的也不能給他丟了臉、讓他遭埋汰!這買車的錢,咱還得給他想辦法!”
“你說的是……”
“讓陳凡去沙場換錢?”
母親問。
父親說:“對……我給孟大遼幹過隊長,他這兩年開沙場掙錢了!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
“前兩天還問我認不認識人呢!”
“可是,讓陳凡過去,一時半會兒也掙不了那麼多錢啊!”
父親很不屑的說:“你不懂這裏麵的道道!咱們南邊那個利源水庫,那一整條水係都是孟大遼說了算!你知道采砂船是幹啥的?說白了,那就是個黑作坊!咱們把陳凡往那一擱!孟大遼還不給我個十萬二十萬的?”
“可是…可是你也看到了,陳凡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他雖然答應你去,但是,去了要跑,你攔得住嗎?”
“哼…”父親冷哼一聲,“我都想好了。我先給孟大遼打個招呼,再給陳凡說點兒好聽的,他現在沒工作,肯定答應!他要是敢不幹,我就給濤兒打電話,說陳凡在這兒!”
“你瘋了!你告訴濤兒幹啥?”
母親驚慌的問。
“我沒瘋!我身體不太好,器官人家不要,但是陳凡正年輕啊!咱們跟濤兒來個裏應外合!你想想……那錢不就又有了嗎!?”
“這,這能成嗎?”
母親還是擔心。
“能成!咱們這是兩手抓,兩手準備!現在,咱們再琢磨琢磨細節上的事兒就行,比如這個…”聽到他們兩人聊細節,我就慢慢的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