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沒想到,起先還以為是這倒黴蛋命不該絕,不過也才尋了幾棵樹,這麼容易就找到了祜樹菇,可沒想到竟是他自己否極泰來,倒讓他找到了祜樹的銀仙須。
祜樹與其它樹木不同,它隻開花不結果,而隻有生長超過一十二年的祜樹,才會在樹幹上長出一顆祜樹菇。而這能長出銀仙須的祜樹更是渺渺無幾,至少需要生長超過一個甲子年,也就是六十年才能長出一根來。
然而,這祜樹又是極其不易種植成活的,它喜水,隻生長在河道兩邊,但又對土囊特別挑剔,隻在沙土土囊中生根發芽,因此隻有西北邊關隆煌才有豐富的水源和沙土地種植。
蘇慷晉也是疑惑,到不知是誰這麼有本事,把這祜樹種植在這裏,還能讓它在這西南地區的黃土裏生長成能長出銀仙須的祜樹。要知道,一顆祜樹能生長二十來年已經算是老樹了,如果想找到一顆生長超過六十年的祜樹,那真是渺渺可數。
因此,他在發現這裏有祜樹時,並沒有想著會找到銀仙須,畢竟是個稀罕物,哪能這麼容易就被他給尋到。
可如今,這祜樹銀仙須正躺在他的手上,蘇慷晉就感覺像似做夢一般。
他小心謹慎的把匕首倒過來拿著,生怕一不小心劃到了銀仙須上。他的步子邁的極輕極小,就怕步子邁的重了大了,夢就醒了,銀仙須就會從手上消失。
沒走多長時間,蘇慷晉就來到那中毒的倒黴蛋身旁。山坡下鮮少有人下來,除了些腐爛的枯葉,倒也沒什麼其它很髒的東西,他拿著銀仙須就隨地坐在此人身側開始擺弄祜樹菇。
他小心翼翼的把銀仙須上的祜樹菇輕輕扭斷,又看了眼四周,山坡下一個人影也沒有,連山坡上的官道都鮮少有人路過,所以他很放心的把銀仙須放在地上的包袱上麵,也不怕有賊惦記。
蘇慷晉一手捏住這倒黴蛋的下頜骨,強迫他張開嘴巴,另一隻手拿著那小蘑菇,食指並著拇指輕輕一擠,從小蘑菇裏連續擠出了三滴透明的液體出來,滴進了他的嘴裏。
之後,他又來到那頭騾子跟前,當看見地上一地的嘔吐物後,蘇慷晉嫌棄的癟了下嘴吧。心想,算了,要不是你們中毒昏迷,他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找到銀仙須了,這算兩不相欠。
隨後,他彎腰曲背,手法輕柔的翻開了騾子的眼皮仔細瞧了起來。
蘇慷晉不擅獸醫,也隻能平著感覺看了下騾子的瞳孔。幸好這騾子憑著本能,昏迷前嘴巴到是一直張開著,嘔吐物順利的從嘴裏湧了出來,不然隻怕不被毒死,也有可能會被嘔吐物堵了食道、鼻孔窒息而亡。
他如法炮製,把剛才沒滴完的小蘑菇汁液又使勁擠了幾滴到騾子碩大的騾嘴裏。
一滴、兩滴、三滴、四滴......直到小蘑菇徹底癟了下來,方才作罷。
“行了,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你們這一人一騾子的造化了。”
蘇慷晉把癟下來的小蘑菇往旁邊的草地上一丟,站起身拍了下身上的浮灰。這才走到放包袱的地方,小心翼翼拿起那根寶貝歡喜的看了起來。隻是隨著時間推移,他眼神也慢慢沉定了下來,不見了剛才的興奮光彩。
他以前聽師傅吳道子說過,當年祖師爺創造出七星淚時,用了七種毒蟲體內的**,再加上相生半夏草作為主毒,加在一起可為之奇毒無比。
世上學醫者都知道,相生半夏草是一種生長在大漠裏的枯草,正如它的名字一樣,相生半夏是兩顆不同種類的草共用一根根莖而長的,一顆為暗黃色,一顆為紫黑色,遠遠看著,就像是兩株毫無關聯的死草,毫無生機一般。但走進了,就會發現草身上都長著尖尖的倒刺,極為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