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四在內屋找了一圈,沒看見秀娘和馮大寶,便急匆匆的從屋裏跑了出來,看見蘇慷晉扯著騾子準備進屋,急忙開口喚到:“恩公,怎麼辦?我找遍了都沒有找到秀娘和馮大寶的屍體。”
馮老四的臉上身上沁著汗珠字,應該是沒找到人給急出來的冷汗。現在突然從屋內跑了出來,被寒風一吹,冷不住打了個寒顫。
蘇慷晉點點頭,表示他聽見了。他朝著馮老四招了下手,“快過來幫忙,等會進屋我有事與你說,現在先把這騾車拉進屋子,免得讓死者淋了雨。”
馮老四心裏記掛著自己媳婦和兒子,但也知道不能讓馮來叔和邱嬸子死了還淋雨,連忙過來趕著騾車進了屋。
快要下雨了,屋內光線有些昏暗,馮老四利索著把騾子身上的韁繩給拆了,又趕著騾子進了騾棚裏。
“你先去取根蠟燭點上,這天馬上要黑了。”蘇慷晉也不知道這蠟燭在哪裏放著,隻能讓馮老四去取,而他則從懷裏掏出已經碎成兩半的玉鐲。
此時,屋內相比屋外,光線要暗上許多,玉鐲靜靜躺在蘇慷晉的手心裏,正散發著淡淡的瑩潤光茫,映著屋內像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這是......”剛從內屋找到蠟燭的馮老四吃驚的看著蘇慷晉手裏發亮的玉鐲,他快速走到蘇慷晉身旁,抓著蘇慷晉拿著玉鐲的手激動的喊道,“秀娘的,這是秀娘的玉鐲。”
蘇慷晉扒開了他的手,拿著這碎成兩半的玉鐲走到窗邊,借著還未完全黑透的天色仔細看了起來。之前在屋外,天色還有些微亮,到沒看出這鐲子有何不同,此時進了屋子,光線暗了,這鐲子既然亮了起來。
“你說這玉鐲是秀娘的?”蘇慷晉站在窗前一邊看著玉鐲,一邊問道。
“對,這是當年我給秀娘的聘禮。”
蘇慷晉拿玉鐲的手一頓,打從剛才在馮老四家的籬笆牆外撿到玉鐲開始,就一直懷疑這應該就是秀娘的,隻是沒想到會是馮老四給秀娘的聘禮。
此時屋內較暗,不過倒也看得清有哪些家什,這外間除了一張八仙桌和三把椅子,再沒有任何其它的東西,而這玉鐲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怎麼會是馮老四的呢?
“你先把蠟燭點上,可能秀娘和馮大寶都還沒有死。”
“恩公,你說的可是真的,秀娘與馮大寶沒死?”馮老四猛然間聽到蘇慷晉說秀娘和馮大寶沒死,一個大跨步上前捏住了蘇慷晉的肩膀,臉上激動的神情溢於言表。
蘇慷晉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對於馮老四幾次的失禮,他也不該他,隻是推開馮老四說道:“你快去把蠟燭點上,我慢慢說與你聽。”
“哦哦,好的。”
馮老四趕緊從身上拿出個火折子吹了吹,點燃了手中的蠟燭,一瞬間,屋內便亮了起來。
蘇慷晉走到馮老四身邊,接過他手裏的蠟燭,向騾車走了過去。他把蠟滴在地上,騾車的正前方,然後把蠟燭豎在剛才滴過蠟的地方,算是給車裏這兩人點了一盞長明燈。
馮老四在一旁看著,心裏有些難受。他與恩公比起來,真是什麼都不懂,連人死後頭夜的長明燈都給忘記了。
蘇慷晉做完這些,他也不客氣,直接就走到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著。
“這玉鐲是不是還有一隻?”蘇慷晉指著馮老四手中斷掉那那節玉鐲說道。
“嗯,這玉鐲本就是一對,一直都帶在秀娘的兩隻手腕上。”
蘇慷晉點了下頭,想到今日在官道上遇見的那輛馬車裏的女子也帶著類似的玉鐲,雖不能肯定是不是這隻,但蘇慷晉卻覺得有七成把我她見到的那女子是秀娘?
那她打碎這一隻玉鐲,是在告訴馮老四她沒死?
蘇慷晉眉目輕皺,他並沒有告訴馮老四馬車裏的女子大概會是秀娘,這些都是他的猜測。他不知道那些人抓走秀娘和馮大寶是為什麼。如果真是抓人又為何要屠殺了整個馮家村的百姓,難道是在掩蓋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