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儒自覺與蘇慷晉相談甚歡,兩人又說了些其他事情,肖儒便先起身先離開了。
蘇慷晉起身相送,見肖儒與肖方正兩人走遠後,才又一屁股坐回到石凳上。
他拿出剛才肖儒給的房契又仔細看了一遍,見房契上所寫的契人名叫錢貴,腦海裏搜索了下認識的人裏有沒有叫這個名字的,發現並無印象,這才又把房契收了起來。反正明日去戶部變更房契的契名時,也就知道這錢貴是誰了。
蘇慷晉又在石凳上小坐了會,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這才起身往肖儒剛才離開的方向走去。
他目光之中有些陰霾,平日總是掛在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早已消失不見。今晚正是餘半瞎說的四月初七,與瀟三爺在凝香樓碰麵的日子,他一定要問清楚身體裏七星淚到底何時才會發作。
央洲城既然是大梁國的都城,繁華程度自然是其他城市所不能比的。
蘇慷晉脫了早上上朝時的紅袍官服,穿上了一件墨綠色的立領綢衫,腰間係了一條底色為黑色的金邊腰帶,他黑發如瀑,半紮半披,臉上總是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倒像個十足的富家公子。引的路上一些大姑娘小媳婦們偷偷羞紅了臉往他這邊看來。
待蘇慷晉一步步走向不遠處的凝香樓走去時,從他身邊路過的女子又都露出一抹鄙夷的神情。
凝香樓內,一個穿的花枝招展,打扮十分豔麗看著像是凝香樓老鴇的老媽子,見一麵相俊美的年輕公子進了凝香樓,臉上瞬間就笑的像一朵花般迎了過去。
“喲,這位公子看的倒是麵生的緊,是第一次來咋們凝香樓吧?”
“阿嚏!”蘇慷晉被突如其來的一陣脂粉味衝了下鼻子,一下沒忍住朝著這老鴇打了個噴嚏。
“不好意思,在下......阿嚏......阿嚏!”又是連續兩聲噴嚏,不過他這次倒用衣袖擋了一下。
老鴇一張用脂粉堆起來的臉瞬間有些難看了起來,聲音也沒有剛才的熱乎勁。
“公子是來吃酒聽曲的?”
蘇慷晉稍稍往後退了兩步,與滿身脂粉氣的老鴇拉開了些距離,才開口說道:“在下......”可他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聽見從二樓樓梯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蘇大人。”
此時樓上正站著一個男人,他一身深灰色對襟長衫,周身也沒有過多的裝飾,隻是腰間就係了一條同樣深灰色的腰帶,看著倒像是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可是他周身的氣勢卻與普通百姓大不一樣,渾身戾氣頗重。
男子瞪著一雙吊三角眼朝著樓下蘇慷晉看去,見他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上樓,便又開口說道:“蘇大人這是不記得在下了。”
“哈......”蘇慷晉咧嘴一笑,“哪裏哪裏,這不是瀟三爺嗎。”
他一臉笑意的朝著二樓走去,一旁的老鴇見這一進來就對她連打三個噴嚏的公子滿臉笑意的上了二樓,朝著剛才在站在樓上的男子走去,心中就是“咯噔”一聲響,沒想到這小白臉會認識瀟爺。
老鴇變臉的速度堪比翻書,立刻扭著腰肢邊走邊笑也跟著上了樓,來到了瀟孟三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