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沒聽太清楚,好像是杏林苑裏的事,三小姐選了一個什麼課,叫什麼武?老太君說她嫁不出去了!聽著可嚇人了!”墨菊答道。
楚曦玉快步往慈安堂方向趕,黛眉微皺,“仵作?”
“對對對,好像就是!”
楚曦玉心底一沉。杏林苑兩年製學業,第二年會進行一個比較細致的分科。
比如骨科、腦科、風寒科、藥科……
閨秀們將選定一個主攻的方向。仵作,就是其中一科。
但這個科目就是一個擺設。
沒有閨秀會選仵作。
且不提女子大多懼怕屍體,就算是膽大的也要顧及自己的聲譽。
世人都忌諱死者。
一個整日和屍體打交道的女子,誰敢娶?
就連楚曦玉一個凰籍閨秀,隻是因為母親和嫡祖母去世的早,都能被挑刺說是福薄之人。
一個仵作,不用想都是“不祥之人”。
杏林苑的仵作這一科,開學至今,就沒有招到過人。整個明鏡司,也不過兩個女仵作。
而且,還都是寡婦。
本來就是女醫,後來夫君死的早,才改行來當仵作。
年輕的,尚未成親的女仵作,一個都沒有!
能夠不在意仵作身份的人,鳳毛麟角。偌大的盛京城,無數世家子弟,又能有幾個陸希之呢?
就算本人不介意,他的家族呢?
總之,選了仵作這科,這輩子就別指望嫁人了。
“楚若纖,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你竟然自毀前程,要去當一個女仵作!你想一輩子在楚家當老姑娘,老身還丟不起這個人!”楚老太君暴怒。
雖然楚若纖和楚曦玉一夥,但畢竟是她的孫女。她還可以在婚事上做筆買賣,不管是把楚若纖送去和世族聯姻,給楚家拉攏姻親。
還是以此威脅楚曦玉談條件,換一大筆好處……
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沒想到,楚若纖竟然一聲不吭偷偷考了仵作,讓她一番算盤全部落空。
幾個嬤嬤按著楚若纖,厚重的板子重重打在楚若纖身上。
啪啪啪!
“你立即去杏林苑,和他們說,你不選仵作,你說!”楚老太君指著楚若纖道。
楚若纖被打的一聲悶哼,咬牙道,“祖母,我已經考上了,不可能出爾反爾。已經定下來了。”
“那你讓楚曦玉去說。她那麼神通廣大,還怕不能跟你改一個科目。”
楚若纖不吭聲了,死死咬著牙,用沉默拒絕。
“好啊!你執迷不悟,給我打,狠狠打,把這個腦子被糊了的蠢貨,打清醒!”
“住手!”楚曦玉堪堪趕到,立即擋在了楚若纖麵前。
幾個嬤嬤猶豫著不敢下板子。
采茶厲聲道,“好大的膽子!這是攝政王的未婚妻,將來的王妃娘娘,你們誰敢?”
這一喝,其他人都不敢動了。
“玉丫頭,你是王妃又如何,還能管得了老身教訓孫女?你讓開!”楚老太君冷道。
楚曦玉看向楚老太君,道,“長輩管教晚輩,我是管不著。但是,這管教也得有個緣由。無緣無故打人,我自然要給自己三姐姐,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