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公子哥,身材微胖,喝的醉醺醺的,一聽這話便立即反駁:
“我沒有見過她!”
韓文曲狐疑道,“不應該見過啊。大蔥妹妹是來獻舞的,之前就在廂房裏準備著,根本沒上過大堂。後來受傷,更不可能去前廳。連小公爺都沒見到她,你咋見到的?”
“對啊,你不是一直和咱們喝酒嗎?”郭大誌納悶道。
穆天寶皺眉道,“咱們玩骰子的時候,他出去放水了,好像一直沒回來?我不記得了,老韓,你後來看到他回來了嗎?”
“好像沒啊,沒注意。”韓文曲努力回憶了一下,搖搖頭。
楚若纖眼神一亮,“他什麼時候離開賭桌?是喬姑娘受傷之後嗎?”
“是。”韓文曲肯定道,“我回賭桌,跟他押了兩把,輸了我五百兩,這臭手氣。咱們玩了好一會兒,他才走,但什麼時候回來,真沒注意。”
楚若纖盯著那微胖的醉酒公子哥道,“那你可能是最後一個見到喬姑娘的人。從時間來推,喬聰和大夫,都在你之前離開了……你身上走線的這根蠶絲,在喬姑娘身上,你有何話要說?”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她。”那公子哥死不認賬。
穆天寶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將人踹翻在地,怒道,“不說?小爺打到你說。你衣衫都被人刮了一根絲,還說沒見過?沒見過那蠶絲怎麼會在人姑娘身上。當小爺好糊弄呢?在老子船上殺人,誰給你的狗膽!”
那公子哥是禮部侍郎之子曹彬,平時沒人敢和他過不去,但被穆天寶毆打,周圍連個拉架都沒有。
誰也不想撞小公爺的黴氣。
“疼疼……小公爺,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打我?”曹彬怒道。
穆天寶又是一拳砸他臉上,“呸!你配跟小爺做兄弟?別以為小爺不知道你什麼德行,不搞良家婦女是小爺的底線,你把人都弄死了,是不是你強迫人家,她不從,你就把她丟下湖了?”
“不關我事!”曹彬趕緊解釋,“她自己掉下去的!”
楚若纖皺眉,“怎麼會掉下去呢?她不是好好在房間裏待著,怎麼掉進湖的?”
事已至此,不說還挨打。
曹彬掙紮著從穆天寶拳頭裏爬出來,道,“別打別打,我說。真的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我當時追著她,她就跑,然後……然後她自己沒站穩,就摔下湖了。”
一個受傷的瘸子,沒站穩,掉下湖倒是很有可能……
“你為什麼追著她跑?而且,她受傷了,你肯定能追上,怎麼還讓她掉進湖了?”楚若纖追問。
曹彬看了穆天寶一眼,對方劈頭蓋臉又是一拳,砸了他一雙烏青的眼圈,趕緊老實道:
“我……我下來放水,喝多了,走錯路了,不知怎麼就轉到她房間……推開門一看,是個這麼漂亮的姑娘,我就一時……一時心動了。結果她就嚇的大喊大叫,轉身就跑……”
那時,附近沒有人,而且大堂裏歌舞不休。
喬飛舞的呼救聲,並沒有引起注意。
她慌亂往外跑,想去找她哥,結果……逃跑之時,不小心掉進湖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