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愣住,眼淚瞬間掉落,在這樣的地方羞辱她。
她愛了他十年,愛一個人到刻骨,恨一個人到銘心。
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介意,明明知道!
這樣空蕩的房間裏,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施暴,從來都是輕而易舉。
除了疼就是無盡的疼。
景嫿隻覺得一顆心,沉沉浮浮,最後死了。
深夜纏綿。
天已經亮了。
清晨,陽光窸窸窣窣透過落地窗灑在淩亂的大床上。
景嫿可憐兮兮的趴在柔軟的被褥裏,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身上的新傷加上舊傷交織在一起,觸目驚心。
曾經的她被養的嬌貴,根本經不起這種殘酷的折磨。
一夜過去,她似乎已經發燒了,渾身滾燙,渾渾噩噩不願醒來。
盛祁言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床頭,黑色純手工定製的禮服襯托的他完美的身材越發高大挺拔,他戴上眼鏡,深邃立體的五官在晨光籠罩下性感迷人。
她果然,不是第一次了。
真是笑話,她不是一直都是那種肮髒下賤的女人嗎?十八歲就跟別的男人睡,婚前還曾被他捉奸在床,如今更是酒吧的陪酒女。
他竟然還奢望這個女人會為他守身如玉?
門外有管家稟告,“先生,該去現場了。”
“知道了,馬上來。”
景嫿是被吵醒的,入眼就是男人挺拔修長的背影,他逆光站著,肩膀異常寬闊,緊實有力的臂膀禁欲又完美。
衣冠楚楚,完全不像昨天對她施暴的模樣。
“幫我穿鞋子。”盛祁言在沙發上坐下,抬起腳踩在凳子上,命令她。
景嫿全身都在痛,不想動,扭過頭,一言不發。
“昨晚齊家打電話過來。”盛祁言也不著急,低沉的嗓音敲在她的耳骨,“指名道姓要你的命。”
景嫿依舊沒有說話。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結婚三年不碰她,為什麼要在跟景曦結婚的前一晚,對她施暴?
他不是最嫌她肮髒了嗎?
盛祁言抿唇,攥緊拳心,眸光沉沉盯著她裸露在外的肩頭,“你想死,那我隻好把你送到齊家手裏。就是不知道你死了,你的母親還能堅持多久。”
他竟然用母親威脅她!
母親對他視如己出,他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母親是景嫿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她不能再讓母親為她的衝動買單。
被子下,雙手狠狠地扣緊掌心,景嫿拚命地壓抑著情緒,最後還是掀開被子,卑微的走到男人麵前,跪下幫他穿鞋。
盛祁言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深邃晦暗的眼神充斥著滾滾的熱浪,“我可以救你,隻要你簽個字。”
一份合同猛然甩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