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景嫿忍著眼淚不服氣的咬牙反駁。
她不過是個女人,十指連心,她怎能不疼,怎能不難過。
盛祁言卻沒有絲毫猶豫,抬腳,生生將她踹出去。
景嫿的後腦勺咣當一聲,磕在了茶幾上,那被燙的皮開肉綻的傷口,在地板上摩擦的很遠。
盛祁言心頭怒火翻騰,咬牙一瞬不瞬盯著地上狼狽卻不肯求饒的女人,皺眉陰翳道,“趴在那裏是在裝死嗎?”
“老公,姐姐是不是在怪我?她不喜歡我嫁給你。”景曦躲在男人懷裏可憐兮兮的哭。
盛祁言脖子上青筋暴露,恨不能將這個不安分的女人給殺了,他上前,陰沉著俊臉扣緊她傷痕累累的手腕,直接將她帶上了車。
景嫿被拉到醫院的時候,慌亂起來,“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盛祁言!這件事和我媽沒有關係!”
下一秒,景嫿就被粗暴的按在玻璃上。
她看著母親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儀器,像隻是睡著了。
景嫿奔潰,這裏是看護病房,眼前是她的母親,是她活下去唯一的依靠。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讓你好好伺候小曦別惹她不開心?”盛祁言俯身在她的耳邊開口,“看看你媽,你是連她也不要了是嗎?”
母親就安靜的躺在不遠處的加護病房!
為什麼他非要當著母親的麵,這樣羞辱她!
景嫿心口處像被硫酸潑了一遭般的酸澀痛苦。
“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盛祁言,你非要這樣羞辱我嗎?!”
淚水混著心頭的血滲透進她的四肢百骸。
盛祁言聽到她的哭聲,眼底的陰霾一層層交疊,報複的感覺並沒有他想象到中的那麼,他恨不得掐死她,“這不是你自找的嗎?你再不聽話,信不信我就當著你媽的麵要了你?!”
這句話跟把刀子似的在景嫿的心裏翻攪起來。
她氣得心都要滴血,眼眶是紅的,鼻子更是酸的難受。
她看著眼前的盛祁言,那張冷峻的臉看著熟悉,又無比陌生,“盛祁言,我恨你!”
“你有什麼資格恨我!我告訴你景嫿,你現在就是我養的一條狗!”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眼神裏滿是不屑和嘲諷,“你別哭,要哭的日子還在後頭。”
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抹森冷的寒意。
這一刻,景嫿恨得牙根都要咬碎了。
想起當年在教父下宣誓一生一世的樣子,隻覺得疼得五髒六腑都寸寸碎掉。
她不想解釋,因為在他心裏,景曦永遠是對的,而她一直都是那個十八歲就未婚先孕的壞女人。
盛祁言墨色的眸子波瀾不驚的看向她,見她臉色跟刮過骨一樣青白,握著扶手搖搖欲墜。
手臂差點就伸了過去,在抬起的刹那盛祁言還是忍住了。
他在心軟什麼?看著她被折磨的樣子不該覺得快意麼?有什麼好不忍心的?
盛祁言垂眸睥睨著她,冷漠無情道:“好好看看你媽,你要是哪天再不聽話,她躺在這裏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一聲悶雷在她頭頂炸裂,景嫿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恐懼從腳尖直湧上了頭頂!
他居然就直接在病房裏拿著母親的性命對她威脅!
回到別墅。
一直守在家裏的景曦心急如焚終於把他們盼回來,她眼淚汪汪的撲進盛祁言懷裏,“老公……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自己在家有多害怕?”
盛祁言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溫柔如水的低語,“怕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老公,這樣就算了嗎?”景曦滿臉驚恐,心有餘悸的搖頭,“老公,你不要讓姐姐待在家裏了,你讓她走好不好?”
盛祁言將她摟在了懷裏麵,聲音輕柔的如同春日裏的暖風,“我會保護你。”
他見景曦害怕的厲害,打橫將女人抱了起來。
“如果以後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動小曦一根頭發,我就報複在你媽身上。滾回房間去,別讓我再看見你!”
景嫿一個人一瘸一拐的回到地下室的傭人房。
身上傷痕累累,傷口和衣服粘在一起,扯開的時候是撕心裂肺的痛,脫下來時又是一身汗水,可沒有盛祁言的話,誰也不會給她藥膏。
心底的酸澀蔓延到五髒六腑,她難過悲傷的捂住眼睛,無聲的任由眼淚從手心裏掉出來。
血水混合著淚水,痛徹心扉。
可她要讓自己記得這份痛,把它刻在心上,告訴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