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言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並沒有什麼大礙。
醫生開了一些藥,說靜養一些時間便能痊愈。
墨清塵懸著的心,這才慢慢放下來。
看著沈默言依舊蒼白的臉色,她還是忍不住跟醫生確認:
“那他能出院了嗎?不需要再住院觀察幾天嗎?”
醫生笑著說道:“不用,我會詳細跟沈總的家庭醫生溝通詳細的康複計劃,一定為沈總的健康負責到底,請您和沈總放心。”
墨清塵欲言又止,還想再說點什麼,沈默言卻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我身體沒問題。”
他微帶沙啞粗糲的聲音,鑽進墨清塵的耳朵。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話,聽在她的心裏卻多了幾分旖旎的味道。
墨清塵的耳根不知不覺中,紅了。
醫生笑著說道:“沈總也要自己注意才行,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留下病根。”
墨清塵聽到醫生的話,臉不受控製的燒了起來。
她看了沈默言一眼,告誡道:“聽到沒?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
“好,都聽你的。”
沈默言低頭,不動聲色的淡淡答道。
“我去給你辦出院!”墨清塵幾乎落荒而逃。
剛走出兩步,左手就被沈默言修長有力的右手。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我陪你去。”
墨清塵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任由他的大手牽著,乖巧害羞的跟在他的身後。
沈穆放的這把火,融化了墨清塵心底曠日久遠的寒冰。
經曆這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一線後,她和沈默言之間,因過去種種日積月累的隔閡,終於消散。
墨清塵抬起頭看沈默言的側臉,已然是自己年少時夢裏的樣子。
“夫人口水掉地上了。”沈默言側臉看她。
“啊?”墨清塵下意識低頭看。
發現自己上當了,抬起頭,正撞上沈默言促狹的笑容。
墨清塵瞪他一眼,也跟著笑起來。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兩個人回到家,嚴格意義來說,是持續到了進門之前。
他們的車剛轉過小區的彎道,就看到吳兮月站在門口,身影瘦弱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
她顯然是認出來了沈默言的車,臉上露出又是開心又是焦急的笑容。
墨清塵想起來她在醫院因為想接近沈默言跟護士吵架的事,心裏十分不快,故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沈默言說,
“她倒是消息靈通,恐怕在這兒等的都要變成‘望夫石’了。”
沈默言伸手順了順墨清塵的頭發,糾正道:“不許亂用典故。”
墨清塵白了他一眼,躲過他一直在自己腦袋上撫摸的大手,說道:“你幹嘛一直摸我頭發?”
“夫人沒看出來嗎?”沈默言臉上露出笑意,“這叫順毛捋。”
順毛捋……順毛驢?
墨清塵伸手掐上他腰間精瘦的肉,小聲罵道:“你才是驢!你快去告訴她,不許亂等別人的老公!”
沈默言吩咐司機停車,開門走了下去。
“默言哥哥!”
果然,沈默言剛下來,吳兮月便帶著哭音迎了上來。
不料,沈默言根本沒有看她一眼,而是繞到另外一邊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把墨清塵從裏麵扶出來。
吳兮月眼裏閃過一絲陰毒,轉瞬即逝。
她走上前去,看起來手足無措的站在沈默言身旁。
“默言哥哥,你昏迷的時候我真的好擔心你,可是那些護士都不讓我進去看你。”
一番話說得又深情,又委屈,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恰到好處。
墨清塵一眼看去,就算是她,都差點動了惻隱之心。
沈默言停住腳步,把墨清塵的手扣在手中,轉向吳兮月問道:“你如此頻繁的出現在我麵前,是為了提醒我把你送去M國嗎?”
吳兮月的眼睛停在他們十指相扣的手上,秀美的大眼睛裏寫滿了不可思議,睫毛劇烈顫抖,眼淚隨之滾滾落下。
她說道:“我隻是擔心你,才忍不住跑來看看你……”
“現在看完了,可以走了。”沈默言絲毫不留情麵的說道。
他拿出手機,撥出遺串號碼,交代道:“請你們注意,以後這裏小區不要隨意放閑雜人等進來。”
看到吳兮月臉上精彩的表情,墨清塵如果不是努力忍住不笑,她的嘴角一定會瘋狂上揚,咧到後槽牙。
“默言哥哥……”
“你我的關係,請叫我沈默言或者沈總。”沈默言毫無感情的說道。
說完,便牽著墨清塵進了屋,隻留給吳兮月一個背影。
走進別墅,墨清塵忍不住說道:“她這樣下去,讓三叔知道了怕是要誤會你。”
“我心裏有數。”沈默言扶著墨清塵坐下,“反而是你,要離她遠一點。”
墨清塵點頭苦笑道:“她心裏早就恨我入骨,方玉琴因為我進了監獄,我會避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