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墨清塵神誌不清,身上還有傷,沈默言擔心嚇著小小,便在周柏森的安排下,臨時住進了他在外麵的一處小別墅,並請了朱醫生來。
周柏森原本是要讓自己的家庭醫生來的,可是沈默言剛答應與他合作,並不能完全信任。
他們到別墅的時候,朱醫生也已經趕到。
看到墨清塵的樣子,把朱醫生也嚇了一跳:“沈夫人這是怎麼了?”
沈默言臉色陰沉,沒有說話。
他小心翼翼的把墨清塵放在床上,仔細檢查才發現,她最大的傷口在大腿,血還在一直汩汩流出。
雖然並未傷及要害,但是皮開肉綻,十分可怖。
“給她看看。”沈默言咬了牙,站起身給朱醫生讓了路。
這些年見過各類傷口的朱醫生,看著渾身是血的墨清塵,也不禁皺了眉。
他拿出自己的出診包,小心翼翼的把傷口周圍的衣服剪開。
墨清塵殷紅的鮮血在她如玉般白皙細膩的皮膚映襯下,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沈默言看在眼裏,一顆心像是被什麼緊緊的攥住,疼的他忘記了呼吸……
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替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朱醫生動作嫻熟的先清理完傷口止住了血,抬眼看了一眼墨清塵的臉色,不由蹙了眉。
他把手搭在墨清塵的手腕上半晌,看向沈默言為難的說道:“我需要給她縫合傷口,可是她現在的狀況,如果使用麻藥,恐怕會損傷神經係統……”
沈默言心下又是一沉,連聲音都變得暗啞,問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除非……”朱醫生的其中意思不言而喻,沈默言還未開口,他又隱晦的說道,“就算是……能讓她平靜下來,也還是不能立即就用麻藥,她現在體內的藥物跟麻藥藥性相衝,隻要還有殘留就有一定的風險。”
沈默言看了一眼墨清塵腿上的傷口,隻覺雙眸又被刺痛,閉上眼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如果不縫合,隻包紮能不能好?”
朱醫生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傷口又長又深,如果不縫合,愈合會很慢,而且容易感染,愈合了之後也會留下明顯的疤痕。”
“不用麻藥,直接縫!”沈默言紅了眼,幾乎是從後槽牙擠出的這幾個字。
他的拳頭握緊又鬆開:餘家……你們一定會付出最為沉重的代價!
“麻煩您想辦法把她的腿固定住,她神誌未醒,待會兒可能會掙紮。”朱醫生交代完之後,便開始做準備。
旁邊並沒有東西可以固定住她,沈默言沉了眼眸,扯下床單,把墨清塵抱在自己懷裏,把她受傷的腿一圈一圈跟自己的腿纏在一起。怕她亂動,又把腰上也綁了幾圈。
墨清塵軟軟的身子靠在他的懷裏,毫無所覺。
“千萬別讓她動。”朱醫生已經準備好了,他再次清理了墨清塵的傷口,飛快下針!
針線穿過皮肉的那一瞬間,墨清塵的身子微微一顫,並沒有掙紮。
隻是蒼白的額頭上豆大的汗滴證明她此刻正在遭受著巨大的疼痛……
沈默言看著她無意識裏依舊緊咬的牙關,心痛的無以複加,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會讓她在這樣的疼痛下都沒有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