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陳建山像一條發了瘋的老狗,在議事廳內不停的來回走著,歇斯底裏的咆哮聲,震耳發聵。
突然。
陳建山鬆樹皮一樣的老臉上,露出一抹獰笑,一步步來到陳嘯林身前,道:“少……主?
多麼可笑的兩個字,哈哈哈……”
隨後——
在議事廳內,不下十餘個陳家族老麵前,揚起手臂,狠狠一耳光抽在了陳嘯林的臉上。
這一耳光。
徹底宣示著,陳建山要逼宮奪權!
而——
此時的陳嘯林,腦海中卻始終盤繞著四個字“十八虎衛”,甚至,壓根就沒感覺到自己挨了一耳光。
隻因……
沒有人比他清楚。
這十八個人,代表著什麼。
自認運籌帷幄的陳嘯林,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陳建山居然能夠將這十八人,說服。
舔了舔嘴角湧出的血絲,望著恨不得當場掐死他的陳建山,陳嘯林忽然從那種暴躁的狀態中,掙脫出來,重新變為了那個不染塵煙的翩翩謫仙人。
“山叔,你真老了。”
陳嘯林笑著,露出兩排帶著血絲的牙齒,目光卻如厲矛般鋒銳,仰著頭逼視著陳建山,道,“你以為,控製了十八虎衛,陳家就是你囊中之物了?”
“哈哈哈……”
陳建山肆意狂笑,手指幾乎戳到陳嘯林的臉上,冷聲道,“以前或許不成,但是現在……
陳家已經不是當初的陳家,十八虎衛作為陳家最後的底牌,盡數歸我麾下,嘯林,你拿什麼跟我鬥下去?
識時務,山叔奉勸你,早些把秦皇地陵構造圖,交出來。
否則……”
陳嘯林颯然一笑:“山叔,你想怎樣?”
陳建山一臉獰笑,揚起手臂,在陳嘯林眼前,五指緊攥成拳,哢吧作響道:“那就別怪我,對你們父子倆,下狠手了。”
“你敢!”
陳嘯林倏然變色,“陳建山,你有什麼本事,盡管衝我來,動一個身患重疾的老人,算什麼男人!”
“男人?”
陳建山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聲調宛若古時的太監,娘裏娘氣的道,“嘯林,你跟我提男人?
四十年前,老子不過玩了幾個女人而已,結果呢?
被你老爹,親自一腳踢碎了老子的蛋蛋。
男人我是做不成了。
所以……
你跟我提這個?
哦。
我忘了,作為陳家少主的你,一個坐在輪椅上十幾年的癱子……
你,還是不是男人?!
哈哈哈……”
虛偽的麵具終於撕下,在場的族中長輩,居然沒有一人為陳嘯林說話,唯有對陳建山深深的忌憚。
明哲保身。
黃土埋到脖頸子的老人們,坐看一場鬧劇。
偌大的議事廳中。
陳嘯林這個陳家少主,如同一個外人般,麵對咄咄逼人的陳建山,孤立無援。
甚至……
有不少的族老,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樹倒猢猻散。
這樹還沒倒,就已經開始有人,痛打落水狗,對陳嘯林冷嘲熱諷了,哪怕就在陳嘯林身邊的陳福,同樣一臉的冷漠。
豪門,好嗎?
活的下來,自然好。
但。
更多的,卻是在爾虞我詐中,成為一個個炮灰。
嘭!
陳嘯林再好的修養,也終於忍耐不住,揚手抽向陳建山,卻忘了自己下半身癱瘓,這一耳光非但沒有抽在陳建山的臉上,反而因用力過猛,自己跌下了輪椅。
身後的陳福,仿佛沒看到這一幕,無動於衷。
趴在地上的陳嘯林,目光依舊死死的盯著陳建山,厲聲道:“陳建山,你當初做的事情,若是法辦,足夠槍斃你十回,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