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無聊地看著新聞聯播,另一隻手打著點滴的林奶奶聽到聲音,臉上立刻露出喜悅的笑容:“奶奶的小連翹,快過來給奶奶看看瘦了沒有?”
連翹揚起燦爛的笑容,腳步輕快地走到奶奶麵前,護工見有人來,便自覺地離開了病房。
林深幫連翹把板凳搬到奶奶病床前,連翹也不客氣地直接坐下,奶奶看著兩人如此默契的動作,不由心中偷偷高興。
“翹翹,你們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呀,打你們電話也不接,奶奶可想死你們了。”奶奶一手握住連翹的手,粗糙蒼老的手背上滿是打完針後留下的針孔,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特別滲人,連翹卻頓時覺得有些心酸,當初她就是奶奶靠著這雙手,才能想現在這樣活得好好的,奶奶養大了她,她卻隻能看著奶奶慢慢老去,就連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
連翹壓製了一下心中洶湧澎湃的情緒,笑道:“最近我和…深哥都升職了,所以會有點忙,等熟悉了業務以後,我們會常來看你的。”
“沒事沒事,你們有自己的事業,就忙自己的好了,不用老是來陪我這個糟老太婆,陪我又不能為國家做貢獻。”林奶奶見到了自己最痛愛的兩個孩子,心情大好,甚至都會開玩笑了。
“奶奶才不是什麼糟老太婆,奶奶是世界上最可愛最漂亮的奶奶。”連翹摟住奶奶,把頭放到奶奶溫暖的懷裏撒嬌道。
“那你奶奶聽到了,可得和你急。”林奶奶勾了一下連翹的小鼻子,故意逗弄地說道。
“奶奶不要告訴我奶奶不就好了,反正在我心裏奶奶是最好的。”連翹蹭了蹭奶奶,一副鬼靈精的模樣。
林深還看眼前婆孫神情的一幕,也不由低下頭微微笑了起來,眉目柔和,宛如水中蓮花盛開的那一瞬,那是心動的模樣,可惜連翹正在和奶奶說笑,沒有看見。
林深把他削好的水果拚盤放到床頭櫃上,低沉的聲音卻特別溫柔:“說了這麼多,吃點水果潤潤喉吧。”
說完用一根牙簽插了一塊汁水飽滿的蘋果塊遞給連翹,連翹正和奶奶說得開心,沒多想就低頭一口把林深遞過來的蘋果吃掉了,然後抬頭和奶奶繼續說。
眼尖的奶奶自然看到了這一幕,立刻給林深丟了一個眼神,讓他再接再厲。
林深看著手中隻剩下光禿禿一根的牙簽,無聲地笑了笑,眼神裏是無人知曉的深情和寵溺,他又插了一塊蘋果喂給連翹,連翹也沒覺得哪裏不對吃了。
最後,一盤水果拚盤就這麼一個喂一個吃地無聲無息地吃完了,奶奶也聊了這麼久也有些乏了,奶奶表示今天的狗糧她吃的很開心,今晚做夢一定要和老頭子說道說道。
連翹看出奶奶困了,便站起身和奶奶告別:“奶奶你好好休養,等你病好了,過年放假我們一起去國外旅遊。”
“嗯嗯,好的好的。”奶奶靠著枕頭上,慈祥地看著這對般配的小情侶,十分高興地答應著,“你們路上小心啊,阿深要照顧好翹翹啊,不要讓翹翹受委屈了,不然奶奶第一個不饒你。”
林深沉默了一會,看著連翹燦爛的笑容,他忽然覺得喉嚨被什麼梗住了,奶奶見他半晌不說話,眼神變得凶狠起來,林深這才心中有些苦澀地應了一聲:“嗯。”
兩人離開病房,林深還攬著連翹的細腰,連翹也沒覺得那裏不對,隻自顧自地和林深說道:“你看奶奶見到我們,多開心啊,下次我們不能在這麼久才來看奶奶了,心情好有助於病情康複。”
林深專注地望著絮絮叨如管家婆的連翹,低聲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