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雍子昂帶著闕霜雪離開後,就再也沒來過。
之後倒是有大夫來給闕天瑤治傷,闕天瑤就規規矩矩的讓大夫診治,她心裏想,大約是雍子昂不想讓她死的這麼輕巧。
沒了雍子昂在眼前,闕天瑤過得自在了不少,哪怕牆外還是經常有人丟東西進來,也影響不了她的心情。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和東西都已經失去,她還有什麼可在意的?
一段時間下來,闕天瑤精神也恢複了不少。
外邊戰火連天也好,或是流言紛紛也罷,都影響不了闕天瑤分毫。
隻是隱約聽說天闕國後續乏力之類的。
這天,闕天瑤躺在自己冷硬的床上睡著,不知怎麼,她近來越發容易困乏。
她是被硬生生揪起來的。
一睜開眼,就對上雍子昂那雙隱含著怒意和冰霜的眼睛。
闕天瑤打了個嗬欠,微微笑著問:“陛下,又有何事?我身子養的差不多了,您看是鞭打還是杖責?”
雍子昂氣得雙眼赤紅,把闕天瑤推在牆上,問:“闕霜雪在哪兒?”
“你不會又以為是我把她偷走了吧?你看我現在這副樣子,還能做得了什麼?”闕天瑤淡淡的道。
“她昨晚失蹤了,連著一起的,還有許多部署圖……”雍子昂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闕天瑤腦海裏驀地浮現出那天闕霜雪所說的話,她輕笑一聲,道:“我當是什麼事兒呢。陛下,那你來找我是何意?”
“難道不是你跟她裏應外合,竊取了機密,而後她脫身,你留下來拖延時間麼?!”雍子昂低吼。
“您說是便是吧,左右我說什麼你也不信,又何必跑來問我。”闕天瑤興致缺缺,她現在對那些什麼國家大事,一點都不感興趣,就連她自己不也在苟且?哪裏有能力普度眾生呢。她連自己的未來在哪裏都還不甚明了。
雍子昂對她這副既是憤怒,卻又疑心。
他長袖一甩,扣住闕天瑤的肩膀,就帶著她來了自己的院落裏。
哪怕闕天瑤臉色慘白,可他仍然怒火難消,隻想讓闕天瑤臣服於自己,他要闕天瑤親口認罪,要她痛哭流涕,要她悔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闕天瑤幾乎成了他生活中的執念,他越是想要忘記,可過去那些事情就越是清晰地浮現在他眼前,在他心口燒得難受,隻有真實的擁有著闕天瑤,發泄著,才能讓他好過些許。
闕天瑤儼如一個布娃娃。
她咬著牙配合。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去做什麼反抗?還是免得遭來更多災難吧。
越是這樣,雍子昂就越是憤怒。
大約到了子時,雍子昂才終於停下來,轉頭就沉沉睡去。
闕天瑤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那明明已經說死了的心,竟又再度跳動起來——好像不論什麼時候,隻要是這個男人,就能牽動她的情緒,哪怕她幾度認為自己死心了,卻還是無法控製的,再次心動。
雍子昂,你是我無論什麼時候,都會重新愛上的人啊。
闕天瑤的手輕輕劃過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