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天你好像說過,要跟我好好切磋切磋,卻不知道還算數不?”麵前的少年笑的一臉燦爛,雙手叉腰,神色裏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
夙沙緋胭站在台階前,手中的竹枝斜指著地麵,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微笑,甩了甩額前漸長的散發,望著他道:“你確定?”
她這句話立刻就讓原本還勝券在握的少年氣的差點亂了分寸,如同一隻鼓起來的皮球一般,恨恨的握了握拳道:“你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要知道我可是在覓嵐居整整曆練了一個月,而你還不到十天,你有什麼資格這麼不把人不放在眼裏?”
夙沙緋胭淡淡道:“哦,你又何曾把人放在眼裏過呢?”
江子非被她一句話嗆住了,立刻吃癟起來。
夙沙緋胭微微抬起手中的竹枝道:“如果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否則……往後恐怕再也無法在我麵前抬起頭呢!”
“你……他過分了……”江子非立刻就被氣的直跳腳,大叫一聲赤手空拳衝了過來。
別看他長的清秀文弱,力氣卻絲毫不遜於那個嬌滴滴的子魚,這一拳帶著極大的力量破空而來,帶的的竹葉都簌簌飄落,在空氣中紛紛揚揚的打著旋兒。
夙沙緋胭微微偏頭,躲過了那迎向麵門的一拳,然而她的身形並沒有移動,就在江子非撲過來的時候她手中的竹枝已經拋下,與此同時改為擒拿手,右手探出抓住了幾幾乎貼著臉頰擦過的手腕,左手迅捷的穿插過去胼指點在了對方脅下。
江子非隻覺得渾身一震酥麻,竟是再也動彈不得,那一波酸痛沿著被她手指點中的位置慢慢向全身擴散,他疼的直打顫,然而卻礙於麵子死死的咬緊牙關不願意發出聲。
夙沙緋胭從來就不是仁慈的人,對於她來說,見過的死人遠遠多過見過的活人。同樣,見過的受苦的人遠遠多於見過的幸福的人。所以,江子非的這點兒痛苦落在她的眼裏幾乎可以算是無關痛癢。
僵持了不到片刻,那少年竟還是死咬著牙關不肯認輸。當然,夙沙緋胭便也絕不鬆手。雖然此刻她的手臂都已經有些酸軟疼痛了,但卻一直堅持著。她向來都是遇強則強的人,眼前這個少年如此倔強,她又豈會甘拜下風?
終於,她隻覺得手臂間一輕,原本被她製住的少年竟然身子一軟,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夙沙緋胭不由得苦笑起來,看著他軟趴趴的伏倒在地,額上大汗淋漓,竟已經陷入了昏迷。顯然,他是實在挨不過去了。
但是寧可痛的暈倒都不願意認輸,這種要強的勁兒還是很值得佩服的。
江子非悠悠醒轉的時候隻感到四周萬籟俱寂,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墨藍的天空和漫天的星鬥。
他眨了眨眼睛,腦中有些迷糊,使勁想了想,依稀記得自己是在和那個古怪的丫頭比武時一招被她製服的。想到這裏,他就不由得心跳加速、麵紅耳赤,隻覺得無地自容,好像就連繼續活著都變的恥辱起來一樣。
天啊,他竟然會輸給一個穀外來的野丫頭?而且隻過了一招。這簡直是太丟魅雪穀的臉了。他怎麼對得起少主的栽培和指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