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見不平1
夙沙緋胭並不喜歡那樣腥膻味太濃的羊肉,但是也實在沒有辦法,便要了兩個麵餅,喝了一碗湯,打算歇息一宿第二天繼續上路。
住的地方條件比較簡陋,因為都是通鋪,所以隻有一小間單獨的房子,布置什麼都簡單的不行,除了一把小椅子外便沒有了別的擺設。好在這邊都是土炕,下麵生了火之後還是暖烘烘的,夙沙緋胭倒也不怎麼計較,洗了腳之後就直接上去睡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忽然嘈雜的厲害,夙沙緋胭猛地坐起,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此刻也徹底清醒了。側耳傾聽,外麵好像是有人在哭鬧,隱約聽到什麼羊丟了等等!夙沙緋胭不由得好笑,這世間的羊長的都差不多,這家的跑到了那家羊群裏,誰又說的清楚呢?
正當她起來穿好衣服準備洗漱的時候,忽然又聽到了哭叫和慘呼,她本不欲理會,但是那聲音實在太大了,她皺了皺眉,拉開門走了出去。
繞到大門外的時候,看到路兩邊站滿了人,一個個都是怒容滿麵、義憤填膺的樣子。順著大家的眼神望過去,卻原來是三五個穿著盔甲的將士正在推搡著幾名村民,其中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和兩中年婦人,其中一個頗為年老的婦人的頭發已經花白,在撕扯中被拉散,隨著她的動作,長發後隱約露出青腫的麵容。
夙沙緋胭不明所以,不由得問旁邊賣菜的老婆婆道:“這是怎麼了?”
老婆婆歎了口氣,低聲道:“說是蠻子犯邊,這幾天關內派了些當兵的到關外各處巡邏放哨。可是這些人仗勢欺人,時不時就抓百姓的羊拿去烤了吃。這地兒住的人本來就不是正經的牧人,都是朝廷收複了關外之後從關內強行遷過來的。現在種田的沒有了土地、做生意的沒有了店鋪、手藝人也沒有了施展的地方,一年到頭還不就是靠著在水邊打魚、草地上放羊混口飯吃?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遇到這樣的事,大夥兒也都睜隻眼閉隻眼。誰敢跟當兵的計較呀?偏生李四嬸子家統共就三隻羊羔,昨天還被逮去了一隻。他們本來還不知道,輾轉打聽了一宿,連覺都沒睡。後來聽到有看見的人說被那些人抓去吃了。老兩口哪裏咽的下這口氣?聽說他們今兒個巡邏會從這裏經過,所以老兩口和兒媳婦一大早就在這街角堵住了,可是,哪裏幹的過那些土匪呀?”
這樣的事其實世間應該很多,隻是她很少真正遇到而已。此刻看到這樣的事就在眼前發生,哪裏還忍得住?
就在這時,忽聽的一聲慘叫,那個老婦被一個魁梧的軍士一個窩心腳踹到了地上,後腦勺正好觸到了路邊的石塊,當時就見一股子血箭飛射而出,旁邊的人不由得發出了驚叫聲。
“老婆子?”老頭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撲過去扶起了跌倒在地上的老婦,但是鮮血已經浸濕了頭發,頃刻間就在地上積了一攤。
圍觀中人一時間都激動起來,但是為首那軍士忽地從腰間撤出了雪亮的軍刀,惡聲惡氣道:“看什麼看?你們想造反嗎?這個死老婆子襲擊官兵,最當處死。再有跟她一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心老子削了他的腦袋!”
經他一番嚇唬,眾人又不由得退縮了。
“婆婆,婆婆……”稍微年輕的婦人哭喊著也撲了過去,卻被身邊的大漢拽著衣領拉了回去,撕扯間隻聽‘嗤’的一聲,女人的衣服裂開了一條縫,露出了半邊白花花的肩背和一角杏黃的肚兜。這樣的情景,女人不由得羞窘的無地自容,尖叫著抬手去捂。卻不料旁邊拉扯的那人竟然色心大起,一把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順勢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