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彌顫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尉遲騫已經掛了電話。
她抖著手打開木盒,空氣中的血腥味愈發濃厚。
然後整個人像是被定住……
怎麼也想不到,這裏麵竟然是兩根血肉模糊的斷指!
蘇彌想尖叫,但感覺聲音像是被堵在喉嚨裏,怎麼也叫不出來。
心間傳來痙攣的痛楚,痛得她臉色青白。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蘇彌哆嗦著撥打孟餘溫的電話,無人接聽。
她不停的打,直到終於有人接。
“孟醫生……”
“餘溫昏迷在醫院後巷,斷了兩根手指!唉,我忙著呢,不跟你說了……”
蘇彌聲嘶力竭的喊道:“孟醫生的斷指在我這裏!”
她拿出一件厚實的大衣,包住淌血的木盒,跌跌撞撞地朝醫院趕去。
手術室。
蘇彌呆呆坐在那裏,彷如傀儡般僵滯。
“蘇小姐,後巷監控損壞,什麼也沒拍到。你是怎麼找到斷指的?”
警察問了幾次,她才白著臉,啞聲說道:“是尉遲騫幹的。”
“你有什麼證據?”
“就是他幹的!”
警察當蘇彌受刺激過度,安慰了幾句就離開了。
她捂著頭,感覺仿佛有無數小錘在敲打,痛得她要發瘋!
尉遲騫怎麼可能留下證據?
難道隻能不了了之嗎?
蘇彌撥通他的視頻電話,紅著眼吼道:“尉遲騫!孟醫生哪裏得罪你了?”
“你自己做的醜事自己心裏清楚!要不是爺爺年事已高,真該讓他老人家看看,一心疼愛的孫媳婦是怎麼樣個蕩.婦!”
尉遲騫咬牙切齒,想到蘇彌捧著斷指一副天塌了似的神色,心頭的火燒得越發旺盛。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蘇彌一陣茫然,腹部又開始抽痛。
這種熟悉的感覺,又是因為尉遲騫。
“你為什麼會這麼殘忍?”她喃喃,不知道是質問他對孟餘溫還是對自己。
尉遲騫冷笑,不介意更殘忍。
“不是還能接回去嗎?我沒有真的讓他缺胳膊少腿,已經是仁慈。”
“啊——!”蘇彌絕望地哀嚎,眼裏閃過決然之色,“尉遲騫我恨你!”
尉遲騫煩躁地掐斷電話,修長的手指粗魯地拉扯著領帶,試圖揮散突如其來的窒悶。
他忽的起身,發泄般踹倒轉椅,開車前往醫院。
蘇彌捂著肚子,痛出滿臉冷汗。
她忍痛起身,正要開口去跟護士求助,就聽到一個囂張的調笑聲。
“喲,這不是尉遲夫人嗎?似乎有些狼狽呀!”
杜斕曦戴著墨鏡款款而來,將手機放到蘇彌眼前,紅唇輕啟。
“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來來來,我告訴你。誰讓我好心呢?”
蘇彌瞪大眼,照片上赤身糾纏的男女,是她和孟醫生……
“這不是真的!”她搖搖頭,驀地想起尉遲騫突然針對孟醫生,原來是因為……
“是你!是你搞的鬼!”
“精彩嗎?我剛才還匿名發了一份給尉遲家那個老東西,現在應該已經看到了。你猜他會不會氣得蹬腿?”
杜斕曦邊說,邊不經意將蘇彌引到監控的死角。
一年她也等不了了,此刻她就要清除障礙……
蘇彌氣得嘴唇都在哆嗦,她崩潰了,孟醫生可真是無妄之災啊!
“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