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尉遲騫對自己沒有興趣,肖珂有點焉了,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直接。
“尉遲先生……”
她有些受寵若驚,臉龐發熱。
尉遲騫再次強調道:“叫我阿騫。”
肖珂喉嚨有些發幹,心跳越加的快起來,喉頭咽了咽,羞澀的喊道:“阿騫。”
一瞬間尉遲騫的眉眼都像是換了個人,再也不複傳說的冷硬。
“嗯。”他笑了,“以後就這麼叫我。”
肖珂幾乎要沉醉在他難得的笑裏。
不,應該說,對她來說,尉遲騫的笑不算難得,他始終都是帶著一絲笑意。
“阿騫,我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肖珂鼓起勇氣,喊他的名字越來越自然。
“那就當是一場夢好了,我喜歡做夢。”尉遲騫牽過她的手。
她瑟瑟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緊張激動。
傭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
是要做那件事嗎?
會不會太快了?
但自己來這裏不就是默認可以嗎?
這一刻她完全忘了那些關於他不好的傳聞,隻覺得這樣的男人放下身段,僅僅一句溫聲細語,足以讓把任何女人都手到擒來。
肖珂胡思亂想著,被尉遲騫攬著,手裏塞了本書。
“這首詩,念給我聽。”
他說著就坐在沙發上,擺出期待的模樣。
肖珂有些懵逼,看著手上的書,是舒婷的詩集。
這是什麼情趣嗎?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她翻開書,朗讀道:“致橡樹——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淩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
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癡情的鳥兒,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也不止像險峰,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裏。
每一陣風吹過,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語言。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像刀,像劍,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像沉重的歎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肖珂一開始有些緊張,到了後麵開始自如起來,她慶幸自己的普通話還不錯,沒有鬧出笑話。
見尉遲騫閉著眼似乎很喜歡聽的樣子,便接著往下念。
尉遲騫驀地打斷,說道:“就念這首,繼續。”
肖珂點點頭,一次次的念著。
尉遲騫沒有看肖珂,耳邊縈繞著她的聲音,思緒不知道飛到了何處。
仿佛閉著眼就能穿越時光,假裝自己還在那個時候,假裝身邊的那個人還在。
肖珂也不敢停,念得都要會背了,嗓音也帶著一絲沙啞。
可是尉遲騫不叫停,她也不敢停下來。
倒是他很快發現了她的異樣,說今天就到此為止。
“你的聲音很好聽。”
肖珂臉又紅了,以為接下來要進入“正題”。
沒想到尉遲騫說著“好好保護它”,就起身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