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騫倒是來者不拒,她們要他品嚐的菜都照單全收。
但都隻是嚐過,酒倒是喝了不少。
可是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他的眼神始終不見渾濁,依然是一片清明,感覺心中的空曠孤寂越發明顯。
什麼時候開始,他成了千杯不醉呢?怎麼就是醉不了呢?
醉了是不是就能看到最想念的那個人?
尉遲騫喝著濃烈的酒,眼睛終於有些朦朧起來。
他再次看向那些女人,耳邊聽著肖珂喊他的名字。
“誒,我在這……”尉遲騫將頭靠在肖珂的肩窩,呢喃道:“阿彌,你多叫叫我,你已經好久沒叫我‘阿騫’了……”
肖珂隱約聽到他提到“阿騫”,便一聲又一聲的叫著。
尉遲騫更緊的抱住她,眼眶泛紅。
曾經有多不以為然,多不在乎,如今就覺得有多可貴。
其他女人見肖珂把尉遲騫獨占了,眼裏閃過嫉恨之色。
可是她們在這種時候也不敢再撒嬌花癡,因為曾經這樣,尉遲騫的臉瞬間冷下來,有些嚇人。
這個肖珂長得不如她們,但誰讓尉遲騫喜歡她的聲音!
尉遲騫就著那一絲絲醉意,在肖珂的呼喚中,得到了一點慰藉。
夜深了,他一如既往的離開。
除了屋裏的女人們,沒人知道尉遲騫從來不會在這裏過夜。
尉遲老爺子在看過別墅女人的照片後,心徹底涼了。
尉遲騫根本就是在收集和蘇彌有相似處的女人,嘴唇、眼眸、臉型、身形……他這是試圖拚湊出一個蘇彌嗎?
之前老爺子見他心如止水,急,如今弄這些女人養著,也急。
哪種都不正常。
“阿騫,你這是集郵嗎?”老爺子有些痛心,看著孫子的眼流露出心疼之色。
尉遲騫垂眸,薄唇輕輕掀起一個弧度。
“爺爺還挺新潮的。”
“你認真點,別跟我耍花腔!”老爺子咽下嘴裏的澀苦,沉聲道:“阿騫,你究竟在想什麼?你要一直這麼下去嗎?有意思嗎?”
“比沒有的時候,多點意思吧。”尉遲騫這麼說著,“您別管了。”
“你要覺得這樣好受點,那就這樣吧,我哪管得了你?”老爺子搖搖頭,三年了,本以為阿彌多少能淡化點,阿騫卻用另一種方式加強印象。
無數次,他想罵尉遲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道理誰都懂,後悔藥卻是買不到的。
自己再怎麼保養身體,總有一天會走在尉遲騫前麵。
到時候,他該怎麼辦?
阿騫這樣搜集替身,能止痛多久?
老爺子想著一定要好好保養身體,三年不夠,那就五年,十年,二十年,再活個十年二十年的,時光總能讓阿彌褪色吧!
那時候就算自己不在了,阿騫也不會活不下去。
可這隻是他的希望,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替身,替身……
老爺子咬牙,有一瞬間希望幹脆出現一個長得跟阿彌很像的女人,完全讓阿騫有個寄托也好,一群鬧哄哄的女人,算怎麼回事?
機場。
今天,尉遲騫有個重要的收購案要出國洽談,他親手抱著骨灰盒,後麵跟著一群嚴肅的屬下,向VIP通道走去。
他想低調,但一行人冷漠淩厲的氣場,依然引得不少人行注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