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想的一樣,此時靳薄深的手裏還沒有掌握多少有效證據。
靳薄深看著白溪雨用那雙力顯無辜的眼睛看著自己,陰沉著臉抬手撫上白溪雨的眉骨。
一路朝下摸過去,壓著她的眼尾微微用力,連帶著眼球也凹陷了一些。
“薄,薄深哥?”白溪雨嚇得聲音都在顫抖,她的手抓住靳薄深的手腕,然而根本沒辦法阻止他的動作。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珠在靳薄深手指的按壓下轉的有些艱難。
“你這雙眼睛……跟言希一樣水汪汪的。”
白溪雨瞪大眼睛,看著他的眼神裏滿是恐懼。
靳薄深這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什麼了?!
他是不是見到林言希了!
白溪雨心底一連串的問題,但她不能問,她隻能故作淡定地看著靳薄深,假裝沒聽出他言外之意的模樣。
靳薄深清楚地感知到了手底下一瞬間的僵硬,見她這麼快地把心思收起來,他抿緊嘴唇,盯著白溪雨的眼睛。
如果不是因為當年那場車禍,這雙漂亮的眼睛還在林言希的身上。
那時林言希不知道多少次解釋過車禍的事情,他從來聽不進去。
可如果,白溪雨的真正麵目真的像言希說的那樣,那是不是說明,那場車禍,同樣有蹊蹺。
正是那場車禍,讓靳薄深徹底厭惡了林言希,哪怕她提供了眼角膜,他也對她不冷不熱,丟在家裏當個擺設。
可如今算算,當年的事情過後,白溪雨幾乎什麼事都沒有。
靳薄深越想越覺得心驚,他手上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畢竟是言希姐為我提供的眼角膜,要不是她,我到現在還沒有辦法重見光明呢。”
白溪雨衝靳薄深眨眨眼,笑得溫柔,“說起來,這件事情,多虧了薄深哥勸說姐姐簽署了捐獻協議。”
她惡狠狠地往靳薄深的心上插了一刀。
他當年哪裏是勸說,是脅迫,是威逼利誘。
靳薄深回想起當時林言希麵如死灰的模樣,心一下一下地抽疼。
捏著白溪雨的手也重了幾分。
“唔……”白溪雨吃痛,指甲抓著靳薄深的手也用了幾分力。
“薄深哥,還是先吃飯吧,待會兒飯菜都要涼了。”
她努力想把氣氛緩和,讓這個事情揭過去。
靳薄深鬆開白溪雨,從她的反應裏,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當年的車禍,是你自己設計的,你故意陷害言希,為什麼?”
白溪雨給他夾菜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放下碗筷,認真地看著靳薄深。
妒意讓她眼底泛著瘋狂,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口口聲聲的言希言希。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偽裝下去。
“因為我覺得薄深哥快要被她給搶走了,你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放在她身上。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搶走我的地位。”
白溪雨提起這件事情仍舊恨得咬牙,想到接下來林言希的慘狀,她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車禍受傷痛得不得了,我腦子都是暈乎乎的。好在,我做的一切沒有白費。”
“我成功地搶走了林言希的視網膜,搶走了你心上最重要的位置!留給她一段沒有未來的婚姻,讓她守著那個墳墓過日子,讓她看著我們親密的樣子心痛。”
“這樣你就滿意了?”靳薄深的臉色更加陰沉,他看著白溪雨,手指在身旁握成拳。
白溪雨冷笑一聲,“怎麼會?”
“我巴不得看到她更加淒慘的樣子,怎麼,你今天不是撞見她被綁架的事情了嗎?”
靳薄深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你是不是還看到了那個小賤種?你說她當年在她媽肚子裏,能不能看到我們的婚禮現場?”白溪雨有些癲狂地發笑,靳薄深的臉色越糟糕,她臉上的笑容越燦爛。
靳薄深狠狠地捏住白溪雨的脖子,“閉嘴!”
“怎麼,心虛了?你該不會忘了,當年的事情還有你的一半責任吧?”
白溪雨呼吸有些不順暢,卻還是笑出了聲,胸腔在不停顫抖,“準確來說,我隻是起了導火索和推波助瀾的作用。剩下的事情,都是你來做的。”
“造成如今這一切情況的,難道不正是你嗎?”
“但凡你相信她,哪怕一點點,都不需要她付出這麼沉重的代價。”
她感受到靳薄深的手在微微顫抖,吐出胸腔裏最後一口氣。
“靳薄深,你就承認吧。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你的責任才是最大的。你隻是為了逃避內心的指責,所以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我身上。”
“你就是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