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堅強,但是也很怕黑,工廠到處是黑漆漆的,喻淺夏怕打草驚蛇也不敢開手電筒,好幾次老鼠的聲音都把她嚇得半死。
可是喻淺夏沒有退縮,她聽到林澤森和陸存希打鬥的聲音,找了過來。
喻淺夏在陸存希的懷裏嚎啕大哭,所有的恐懼一瀉而出,可是哭到一半,那哭聲又戛然而止了。
“怎麼了?”陸存希問道。
“先把林澤森綁起來,萬一他醒了怎麼辦。”喻淺夏說著,撿起地上的登山繩,三兩下把林澤森綁在了一個固定在牆上的鐵架子上。
看樣子林澤森一時半會也醒不了,陸存希又渾身是傷。
幸好喻淺夏帶了醫用箱過來,給陸存希簡單包紮了一下,緊接著便拿著一枚針又想衝進倉庫。
陸存希趕緊拉住她:“你幹嘛去?”
喻淺夏回頭倔強地看著陸存希,月光下的喻淺夏顯得格外嬌弱,豔麗如花。
“你不要想著瞞我,你和他說的我都聽見了!我的孩子沒死!”喻淺夏在準備開門的時候,聽到林澤森的話,差一點就沒忍住叫出聲來,“我要問出我孩子的下落!”
陸存希看了看喻淺夏右手拿著的掄錘,左手拿著的針,想起倉庫裏還有鐵棍,他生怕喻淺夏一個激動把林澤森弄死。
“我沒想著瞞你,但是,你覺得林澤森會輕易告訴我們孩子的下落嗎?”
喻淺夏聞言,急了:“那怎麼辦?林澤森這個人看著好說話,其實軟硬不吃,我都不知道我的孩子過得好不好……”
喻淺夏一想到孩子,就流下眼淚,她覺得自己虧欠孩子良多。
陸存希把喻淺夏摟進懷裏,吻去她臉上的淚水:“你放心吧,我有辦法。”
陸存希牽著喻淺夏的手走進倉庫,他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
見到林澤森還昏迷著,陸存希擰開礦泉水,對著林澤森的腦袋一潑。
微涼的水讓林澤森很快就醒了過來。
他看了看站著的喻淺夏和陸存希,又看了看自己被綁住的雙手雙腳,自嘲地笑了:“我這是作繭自縛。”
陸存希蹲下身來和林澤森平視:“如果你告訴我,孩子的下落,我可以不計較你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還會安排一個美國的工作!”
林澤森冷笑了一聲,別聽陸存希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不就是要把他趕出中國嗎?
陸存希見狀,拿出了小喇叭給他的那份資料。
林澤森瞟了一眼,以為是陸存希拿來威逼利誘他的東西,又轉過了頭去。
“這個是陳炎熙給我的。”
陳炎熙?林澤森瞳孔驟縮,回頭仔細看了一下那份資料,沒錯,確實是小喇叭收集的證據。
“你把小喇叭怎麼了?”林澤森質問道。
“沒怎麼,隻不過她在我手裏,要不要她活命,也看你的意思。”陸存希淡淡道。
萬一讓林澤森知道小喇叭沒事,可能他們不但不能知道孩子的下落,對於林澤森這種睚眥必報的人,還會弄巧成拙。
“你!”林澤森眼神裏燃起熊熊怒火,簡直想把陸存希一口吞進去!
“我要怎麼才能相信你?”林澤森不甘心地咬牙。
喻淺夏剛想上前說她可以做人質,等著陸存希回來。
誰知道陸存希背後卻像長了眼睛一樣,猛地回頭,拉住了喻淺夏,衝她眨了眨眼睛。
陸存希在林澤森的身上摸了摸,摸出自己的手機,開機後播放了一段錄音。
一個清靈的少女聲傳來:“我和澤森哥哥一直計劃著要給林家報仇……能不能把這些送去警察局?也不算林姐姐枉死了。”
那是陳炎熙的聲音。
林澤森激動起來,“你敢動炎熙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沒把她怎麼樣,她委托我把這些證據交給警察,我照辦了。那家會所不久就會倒閉了,我會找一個最好的律師,給你姐姐辯護,殺害你姐姐的凶手至少會判二十年。”
林澤森將信將疑,喻淺夏急了,上前說道:“林醫生,如果我們真的要害那個孩子,為什麼還要告訴你?存希的為人向來是有一說一,他從不會做陰險狡詐的事,雖然手段是狠了一點,但是他可有做過對不起良心的事情?”
陸存希聽了喻淺夏的話,心裏沒有半分感動,反而是愧疚和自責,沒想到喻淺夏是這樣看待自己的,而自己以前……
林家的事情,也是陸存希心裏的一根刺,他沒想到商場上慣用的手段竟然會害得別人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