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停雲的聲音裏麵帶上了幾分擔憂。
輕輕握著顧靈槐的手，傅世琛嘴角彌漫開一抹苦笑，“還記得你那天說過，我是喜歡她的嗎？停雲，你錯了。”頓了一下，傅世琛的目光中是再難以掩飾的愛意，“其實，我是愛她。”
他因為靈兒當初的隱瞞而憤怒，甚至毫不猶豫的去羞辱，報複她。他以為自己是想要看到她痛苦，想要看到她後悔。
可是，除夕夜那晚，當她終於跪在他麵前哀求他時，他才發覺，他的心竟然會那麼痛。而當看到她將利刃刺入胸膛的時候，他才驚覺，一直以來，離不開放不下的人，是他！
“主子，顧小姐一定會醒過來的。”看著傅世琛，停雲不忍的開口勸到。
苦笑著搖頭，那張素來堅毅沉著，運籌帷幄的臉上，此刻卻是慌亂和沉痛。
“停雲，我讓她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讓她的世界隻剩下了我，可是現在我才發現，我已經沒有了任何能將她留在身邊的理由。”
窗外，積雪消融，而屋內，卻是寒冰一片……
出了正月，雪融春至，邊關卻有些不安穩起來。散了早朝，傅世琛又被皇帝叫去禦書房議事，等到快正午的時候才回府。
等到了傅府，傅世琛便像往常一般往顧靈槐的房間由去。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他整個人卻猛然怔住。
心頭，已經分不清是酸澀還是喜悅，傅世琛看著眼前人，直直的愣在原地，“槿，靈兒……”
房間裏麵，顧靈槐在婢女的攙扶下，正靠在床邊喝藥。她沒有想過，自己竟然還能夠再醒過來。可是，哪怕她已經做好了再見到傅世琛的準備，可是在聽到那句靈兒時，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
有些僵硬的抬眸往門口看去，在看到傅世琛的那一刻，眼神之中，似有萬千情緒湧動，可是片刻之後，全部化為了冷漠。
“奴婢見過將軍。”婢女見到傅世琛出現，趕緊行禮，又笑著開口稟報，“將軍，您終於回來了，大概一個時辰之前，顧小姐就醒了。”
“好，好……”傅世琛怔怔的看著顧靈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朝著顧靈槐的方向走去，傅世琛腳步有些發軟，明明極短的一段距離，卻好像走了許久。
婢女笑著退了出去，傅世琛站在顧靈槐麵前，四目相對，許久之後，堅毅的目光中，似乎有水光泛起，“靈兒，你終於醒了！”
因為剛清醒不久，顧靈槐整個人還有些暈眩，剛想開口，可眼前突然又是一片漆黑。
“沒事吧？”傅世琛緊張的扶住顧靈槐，“我馬上讓人請太醫過來。”
“不用了。”顧靈槐冷冷的開口，揮開了傅世琛扶住自己的手。
修長的手僵在半空中，傅世琛看著冷漠的顧靈槐，目光沉痛，“靈兒，你……”
“傅世琛。”顧靈槐抬起頭，看著傅世琛，眼神之中，一片冷光，“你現在可滿意？連生死，我是不是都無法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