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站在藝術展的一邊,看著薄青城和意大利籍的作者交談的很愉快。
他剛剛才得知,薄青城買下了這位作者的作品。
三萬多歐元,眼睛都不眨一下。
安德魯知道薄青城是個有錢的人,但是沒有想到花錢也這麼爽快。
他的眼神在薄青城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繼續看展。
展會結束的時候,安德魯什麼都沒有買。
但是以往,就算是安德魯什麼都不買,藝術展的人也會很客氣的講他送走。
可是今天很奇怪,沒有一個人出來送他。
就在安德魯正在鬱悶的時候,看見一個人被眾星捧月的簇擁著出來。
他定睛一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薄青城。
藝術展的人對薄青城都很恭敬,而薄青城的臉色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本來安德魯被冷落心裏就很不是滋味,但是偏偏和薄青城對視上了,薄青城的眼神看著安德魯和他微微點頭示意。
其實之前安德魯在藝術展受到了冷落之後,是打算直接走開的,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遇見了薄青城。
他要是就這樣走開了,不理薄青城,又顯得沒有禮貌了。
所以即使不情願也隻好硬著頭皮和薄青城打招呼了,但是打完招呼之後,安德魯就飛快的離開了這裏。
薄青城在和藝術展的人告別之後,也回到了酒店。
當他洗漱好之後,將陳然叫來了房間。
“今天安德魯走的時候,你看見他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陳然實話實說,“很難看,今天他在藝術展上被人冷落了,肯定心理不好受。”
不好受就對了,這就是薄青城要的效果。
他之前找人調查過安德魯,知道這個人從底層摸爬滾打起來,很看重自己現在的社會地位。
這個人沒有什麼學曆,審美也算不上好。
但是就是喜歡到藝術展來體現他的品味,因為這裏沒有人知道他之前是作什麼的,也沒有人會猜到他是一個殺手組織的老大。
在藝術展,他是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陽光下的。
一個人在黑暗中久了,總是要走出來的。
薄青城的眼神一點點沉下去,安德魯的心思他已經摸得差不多了。
他冷冷道:“估計現在這個安德魯應該已經心急如焚了吧,要是他知道今天我在藝術展上賣了多少展品,肯定會著急來找我合作的。”
薄青城很有信心,陳然也覺得是這樣。
果然,當安德魯回到家裏之後,就一直對薄青城受到歡迎,並且挑戰了他的地位這件事耿耿於懷。
這麼多年,他對金錢的渴望,遠遠沒有對地位的渴望來的強烈。
他是從最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這個世界的最陰暗麵他也看到過。
他知道當一個螻蟻是什麼感覺,所以他現在當了大象之後,就絕對不允許被人踩在腳下。
當他叫手下的人去調查了薄青城賣了多少展品之後,簡直震驚了。
他幾乎買下了那個作家所有展出的作品,這令安德魯咂舌。
他再也坐不住了,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挑戰自己的權威。
但是能和薄青城比的,他也就隻有自己的組織了。
他叫人去薄青城的住的酒店傳了話,說自己明天早上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