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衝站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打量著石壁,這裏的石壁與其他房間不同,沒有圖解,隻刻了一篇蝌蚪文。
俠客島NPC無人能識蝌蚪文。
這些蝌蚪文對於NPC宛如天書,然而對於有“語言文字通識”能力的玩家來講,隻是內容艱深晦澀的文字。
在顧衝看來,這些文字前言不搭後語,甚至語句不通。
單看文字,是領悟不出什麼東西的,但字裏行間,卻有一種特殊的意境。
顧衝花了半個時辰才沉浸入這股意境之中,這時再看蝌蚪文,目中所見都是一把把形態、劍勢、劍意各不相同的利劍。
他順著劍勢、劍意看去,內息自然而然隨之流動,隱隱形成一門特殊的通脈貫穴之法。
顧衝心中一喜,得知自己已經入了門徑,接下來就是勤加領悟,將這門通脈貫穴之法完整的摸索而出。
“你看看那個殺手書生的表情,不會這麼快就有所領悟了吧?”我愛一根柴驚詫道。
我愛一根柴、十裏桃花和金剛大寨主也在石室之中,三人在顧衝剛進石室就注意到了他。
沒辦法,誰讓顧衝在船上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善惡二使這種堪比16、17級玩家的NPC,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人絕對是個大BOSS。
當然,我愛一根柴不是直接說出來,而是在組隊頻道發的聊天信息。
要是在石室中喧嘩,影響到了其他玩家,肯定會被扔出去的。
畢竟頓悟狀態一經打擾就很難再次進入,而大家時間都是極為寶貴的。
反正他的兩個隊友一副抓耳撓腮,不得其門的樣子,一看就沒啥收獲,正好可以嘮嗑一下。
金剛大寨主皺著眉頭,輸入了一條聊天信息:“應該不可能吧,NPC連文字都看不懂,怎麼可能領悟《太玄經》?”
十裏桃花搖搖頭,道:“看不懂文字不代表領悟不了意境,你太小覷NPC中的天才人物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三個現在連意境的毛都沒摸到,是不是太廢物了一點?”
“又不是人人都是天才,以我的天賦,要是一個月之內感應到意境,就要拜佛燒高香了,花了兩三月的時間,那是尋常事。
而殺手書生這種怪胎,一整個低武世界都難尋一個,和他比天賦,不是自討苦吃嗎?”
我愛一根柴撇撇嘴,不以為然,反而還在組隊頻道中勸兩個隊友路別走窄了。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轉眼就是五個朝夕。
這五日之中,顧衝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全部泡在第二十四石室。
顧衝這邊的生活極有規律,而有人卻夜不能寐。
白萬劍和廖自礪這次下山本是為了追殺顧衝,清理門戶而來。
結果倒黴的在長樂幫總舵遇見善惡二使,稀裏糊塗的接了俠客令,還在船上意外發現“蘇文”深藏不露的武功。
現在俠客島上神功無數,要是讓“蘇文”繼續觀摩下去,以他的天賦,自己二人豈不是永無清理門戶之日?
木屋之中,白萬劍和廖自礪相對而坐,桌上還有酒水,隻是兩人都沒有心情痛飲罷了。
啪!
廖自礪將手中酒碗往桌上狠狠一放:“白師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二人天賦不如那叛徒蘇文,想要通過修煉俠客島神功超過他,幾乎沒有可能,反而時間越久差距越大,我們得先發製人!”
“別說以後了,就算現在,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談何先發製人?”
白萬劍飲了一口酒,長長一歎。
又以為廖自礪想要暗殺,他遲疑一下,勸道:“俠客島上不能動武,否則會廢掉武功,師叔不要胡來。”
“胡來?俠客島的規矩我早就打聽清楚了,怎麼會胡來呢?”
廖自礪詭秘一笑,令白萬劍都不禁心頭一寒。
白萬劍放下酒碗,對廖自礪抱拳道:“師叔有何妙計還請明言,隻要能除掉那叛徒,師侄定當鼎力相助!”
“我有一個計劃……”
廖自礪緩緩道出這些日子思考出的一個可行之法:“俠客島中心有生死擂台,專門提供給解決恩怨的江湖人士,而師侄你氣寒西北之名威震天下,雪山劍法更是門派第一,連掌門都自歎弗如。
到時候你就引那叛徒上生死擂台和你比拚雪山劍法,隻要他答應了,你就有機會在生死擂台上擊殺他,如果他壞了約定,用其他武學,俠客島也不會放過他……”
“這……”
白萬劍猶豫了一下,這簡直就是在拿命去搏。
“那叛徒本就是你們長門一脈的人,我隻是輔助你而已,這是你們長門一脈最後的機會了,師侄你可要把握住。”
廖自礪眼中幽綠光芒一閃,語氣帶著濃濃的蠱惑之意。
白萬劍將麵前的酒水一飲而盡,然而把酒碗啪的一聲摔的粉碎,咬牙道:“行,就照師叔說的辦!這叛徒不死,我有何臉麵回雪山派見家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