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感到一束目光,轉頭一看,見到施磊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見他望來,開口道,“小師弟對這些人,還真是上心啊。”
陳牧知道他對這些非正式弟子的態度,向來是非常倨傲的,說道,“都是同門,他們要是太弱的話,我們臉上也無光。”
施磊轉過了話題,說,“一起去喝一杯?”
“抱歉,家中長輩還在等我回去,下次吧,下次我請。”
“行。”
陳牧離開方家小院,還在想著剛才施磊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總覺得怪怪的。
“算了,反正他從來表現出惡意。”
他不再琢磨這件事,回去的路上,順便買了一些東西。
…………
陳牧回到侯府的時候,門房沒有為難他,反倒對他頗為客氣。
他殺死張濤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整個侯府,在大魏朝,武者的地位很高,普通人在武者麵前,都不敢有絲毫不敬。
陳牧也是笑容以對,沒有擺武者的架子。在侯府,他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完全不像在方家小院裏那樣囂張。
他剛走出不遠,前麵突然走出來一個錦袍少年,攔在他前麵,拱手行了一禮,“閣下就是那個一刀殺了張濤的那個陳牧?”
這少年十四五歲的年紀,身上的衣服很華貴,長得唇紅齒白,看著就很稚嫩,卻竭力想表現得老成一些,還像江湖人一樣行禮。
“不是,你認錯人了。”
陳牧同樣拱拱手,趁著他一愣神的工夫,從他身邊繞過,快步離開了。
“惡感值+1。”
看到這條提示,他有點好笑。
剛才那個少年的身份,並不難猜,穿得這麼華貴,多半就是鎮北侯唯一的兒子了。
這些天,他也大概了解了一下侯府裏的成員,除了在封地的鎮北侯,這裏住的,隻有他的夫人,平日裏不管事,愛好是吃齋念佛。
還有就是一對兒女,女兒十六歲,兒子十四歲。
隻要不出意外,那個少年,日後必定會繼承鎮北侯的爵位。
聽說,這位身份尊貴的小侯爺經常找府中的侍衛比武切磋,這次來找他的目的也不難猜了。
陳牧才不想跟這小子動手呢,打贏了又沒好處,萬一不小心把人給傷了,那麻煩就大了。
這種麻煩事,還是躲著點吧。
陳牧回到他們住的地方,推門而進,馬二一個人坐在院子裏。
賀管家對他們還是不錯的,安排了一個清幽的小院,一日三餐都有專人送過來。
他問,“老周走了?那他沒口福了,看我買了什麼。”
一邊將手裏的東西放到旁邊的凳子上,正是兩隻燒雞,用油紙包著,攤開後,燒雞特有的肉香飄了出來。
“看著我幹什麼,趕緊吃啊,一會涼了。”陳牧催促道,“你體內的毒已經解了,多吃點肉,補充一下營養。”
自從他進門後,馬二就一直盯著他在看,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沉聲問道,“張濤真的是你殺的?”
“對啊。”陳牧淡然道,老馬遲早會知道這件事的,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他是體魄大成的武者,你怎麼殺得了他?”
陳牧不以為然,“那又怎麼樣,一刀下去,還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老馬見他一點也不正經,一拍椅子的扶手,怒道,“笑話,難道他就傻站在那裏,讓你捅他一刀不成?”
“他當時確實是突然傻站在那裏。”陳牧跟他開了個玩笑。
“胡說八……”
馬二正要駁斥他,不知想到什麼,愣了一下,沉吟道,“這麼說,是侯府裏麵,有高人暗中出手了。”
這一下,輪到陳牧愣住了,自己就隨口一句玩笑話,老馬竟然當真了。那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實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