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一直將袁誌宏送出大門,往回走的時候,想著此事的利弊。
在他的理解中,六扇門在大魏朝,大致相當於錦衣衛,是皇權手中的一把刀,有需要的時候,上斬權臣,可讓權貴和百官瑟瑟發抖。
當不被需要的時候,自然是利刃入鞘。
六扇門最風光的時候已經過了,這兩年,朝局安穩,變得很低調,正是利刃入鞘的時候。
當然,原主身處底層,無法了解朝堂之上的消息,關於六扇門的事情,全都是道聽途說得來的。
不管六扇門再怎麼低調,都是大魏朝中一個極大的勢力。對於毫無背景的他來說,確實是一個選擇。
陳牧也很無奈啊,攤上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係統,想要變強,要麼去討好別人,要麼去得罪人。作為一個鋼鐵直男,他當然是選擇站著變強了。
這意味著,他要不斷地得罪別人。要是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大概率還沒成長起來,就被人合夥給幹掉了。
其實,最理想的靠山,應該是傳聞中的那些大門派,也隻有這樣注重傳承的勢力,才會花力氣培養新人。
相比起來,六扇門這樣的官方機構,需要的是即時戰力,多半不願意養閑人,如果沒有表現出價值,分分鍾被踢走。
現在,袁誌宏雖然挺看重他,但是誰知道他哪天會被調走,到時候,人走茶涼,可不是說說的。
被扔到冷板凳上他不怕,就怕被穿小鞋,故意安排危險的任務讓他去送死。
“唉——”
陳牧想著想著,突然歎了口氣,以他現在的情況,其實沒有別的選擇。
哪個門派會收一個年滿十八,經脈斷絕的弟子呢?
突然,一個錦衣少年從旁邊走出來,攔在他麵前,指著他說道,“我已經問過別人了,你就是陳牧,別想騙我。”
正是那位小侯爺。
陳牧認真地說道,“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是陳牧的雙胞胎弟弟,我叫陳金。”
“雙胞胎?”小侯爺神情有些遲疑,“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哥他下巴上有一顆痣,我沒有,你看是不是。”陳牧指著自己的下巴。
小侯爺仔細看去,確實沒有痣。
“你想找他的話,建議傍晚的時候在這裏等。”陳牧說完,不等他反應過來,從他身邊經過,走了。
這個小侯爺,也太容易騙了吧。一看就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毒打。
陳牧覺得挺可樂的,也不知道鎮北侯是怎麼教育他的,怎麼就這麼天真呢,“我這也算是做好事了吧,相信他經過此事後,不會那麼輕易相信人了。”
…………
傍晚時分,天快黑了。
鎮北侯府一條小路中,一個提著燈籠的小廝小聲說道,“少爺,天快黑了,我們該回去了。”
旁邊,正是小侯爺林景源,他朝著大門的方向張望,有些焦躁地說,“再等等。”
“你在等誰?”
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景源身體微微一僵,慢慢轉過頭,低下頭,囁嚅道,“姐……”
身後是一個黃衣少女,年紀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此時卻是板著一張臉,努力展現作為姐姐的威嚴,說道,“這麼晚了,你不去做功課,在這裏做什麼?”
“我……我……”林景源顯然很怕這個姐姐,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
少女正是鎮北侯的長女林景鈺,看到弟弟這副樣子,目光變得嚴厲起來,看向一旁的小廝,語氣一沉,“你說。”
小廝撲通一下跪到地上,結結巴巴地將今天的事情說了。
林景鈺聽完後,臉色一下子黑了,“林景源,你是不是傻啊,人家說雙胞胎,你就信了?”
林景源反駁道,“可他下巴確實沒有痣啊。”
“閉嘴。”
林景鈺快要被這個蠢弟弟給氣死了,還要努力保持作為侯府大小姐的儀態,壓下怒火,聲音放低一些,說,“馬護衛隻有一個外甥,根本就沒有什麼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