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衡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原來謝方臣不是來鬧丨事的,而是直接來奪權的!
既然如此,謝一衡也就不擔心了,他抓著西裝下擺往下一扯,又在總裁椅上坐下了。
坐下後,他饒有興味的以一種看跳梁小醜的眼神,看著謝方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該不會是想說,我不配,你配吧。”
他沒想到的是,謝方臣竟然點頭,“對,我就是想說這個。”
謝一衡直接被逗笑了,若是謝方臣跑來說什麼家裏的醜事,那他還會為難些,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家裏那些醃臢事,沒必要給外麵的人知道。
至於謝氏集團新掌權人的問題,謝一衡理所當然的認為,謝方臣是在嘩眾取寵,自取其辱。
“謝方臣,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謝一衡手托著下巴,挑眉笑:“且不說我是謝家長子,第一繼承人,一直跟在父親身邊幫他打理集團,就說你,你從來沒有打理過企業,甚至連繼承權都放棄了,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說自己配呢?”
謝方臣似乎是站累了,他扭頭對站在門口的助理比了個手勢,助理飛快的搬來一張椅子,並為他沏了杯茶。
看到那跟自己身丨下一模一樣的椅子,謝一衡的眉頭皺了起來。
那不是普通的賓客坐的椅子,而是管理者才能坐的定製椅子,按理說,謝方臣第一次來謝氏集團,應該沒有人搭理他才對,就算是出於禮貌,也最多給他一個賓客坐的普通椅子。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我說哥哥啊,你還真是愛逞強啊。”
謝方臣在椅子上坐下,姿態比謝一衡還要散漫,明明他是個入侵者,但是他的表現,卻像是在自己的地盤一樣,閑散舒適,一點都不緊張。
謝一衡提防的看著謝方臣,大腦飛速的轉動,猜測著謝方臣接下來的舉動。
“你剛剛說,你是長子,是第一繼承人,這句話說得沒錯,但是自古至今,從來都是能者居上,我跟你都是謝家人,你是長子我是次子,即便我沒有繼承權,大家認可我不認可你,那還是得由我來掌管集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呢,哥哥?”
謝一衡:“……”
“還有,你說你跟在父親身邊打理企業,聽起來像是有很多經驗的樣子,但是實際上,據我所知,你在生意上的表現平平,父親一直對你不甚滿意,從前父親在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得到過重任,是不是?”
謝一衡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方才的躊躇滿誌全然不見了。
不被父親重視,甚至是被父親處處貶低,這個一直紮在謝一衡心上的刺,就這麼被謝方臣擺上了台麵。
若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不能輕舉妄動,謝一衡甚至有想撲上去掐死謝方臣的衝丨動。
而謝方臣似乎沒有察覺到任何危險,繼續洋洋灑灑的說著:“親愛的哥哥,你聽我分析完,是不是發現,其實你也沒比我這個次子配什麼,咱倆半斤八兩。”
謝一衡慘白的臉色已經轉為鐵青,他望向謝方臣的眼神裏寫滿了憎恨,“謝方臣,你就別做夢了,謝氏集團是絕對不可能交到你手上去的,你不要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