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捱到廢棄的倉庫前,謝方臣停了車,跟在警察的後麵,進了倉庫。
亂七八糟的編織袋子,髒兮兮的木桌,頗有年代感的台燈,以及沾著深紅色血液的繩子。
女警察戴上手套,將繩子撿起來,收進了證物袋裏。
另外幾個警察,分散開來,去搜查倉庫的其他房間與不易察覺的角落。
謝方臣站著沒動,定定的望著柱子的位置。
他的眼前,浮現出昨天晚上楚婉兒被綁在這裏的畫麵。
當時應該已經是深夜了吧,被陌生男人帶到這裏,綁在柱子上,她肯定嚇壞了吧。
見謝方臣神情恍惚,警察拍拍謝方臣的肩膀:“別擔心,看繩子的磨損程度,是花了不少時間弄斷的,應該是沒有外人的幫助,她自己弄斷的。”
“……嗯。”
廢棄倉庫沒有搜索到楚婉兒,警察們隻能收集物證,驅車離開。
接下來,如果楚婉兒依舊沒出現,就要開展搜查工作了。
當然,不排除自首的嫌疑人說謊的可能。
警察那邊考慮的很是全麵,每一個疑點都要考慮到,都要依靠事實去排除。這樣當然會更接近真相,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消耗的時間也更多。
謝方臣沒有跟著警察一起離開,他站在倉庫前,不顧一切,大聲的呼喊楚婉兒的名字。
“婉兒!”
“婉兒!婉兒你在哪兒!”
回應他的,隻有呼呼的風聲。
“婉兒……”謝方臣捧住臉,淚水順著指縫落了下來。
上一次,被這樣無助的感覺包圍,還是母親離世的時候。
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挽回不了,那種絕望,那種深丨入骨髓的無力感,幾乎能將一個人完全壓垮。
抽噎過後,謝一衡抹了把臉頰,再次坐進車裏。
既然婉兒是從這個地方消失的,那麼他就從這裏開始找起,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
“峰哥……是峰哥帶我們過去的,他說要給那個女人一點顏色看看,給那個女人顏色看,就是給那女人的男人顏色看,就立功了。”
“是啊,我們都不認識那個女人,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謝一衡額角青筋迸起,一呼一吸之間都流露出殺意。
他靠坐在酒吧的卡座裏,麵前跪著的,是所有參與了昨晚綁架楚婉兒案件的男人。
除了林峰,也就是這些人嘴裏的峰哥。
在今天早上事情暴露後,林峰就消失了,手機關機,人也不見了。
“立功?”他冷笑。
“峰哥跟我們這麼說的,說上麵的老大在對付一個男人,讓我們想辦法對付跟那個男人有關的人,他給我們製定了計劃,我們……我們都是聽他的!”
“是啊,謝先生,我們是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啊。”
謝一衡氣的幾乎要背過氣去,他萬萬沒有想到,綁架楚婉兒,讓楚婉兒吃苦的間接凶手,竟然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