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沒法了!”徐青氣鼓鼓地回到東方府自己的院子裏,那叫聲潑天,叫的其他院子的人都過來勸。
“那五小姐如今自己經營店鋪生意了,夫人你這何必去討沒趣兒呢。”
最先是跑過來的,自然就是張思,徐青跟她,怎麼說也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隻是今日張思來,還有別的事情。
“你若是真喜歡衣服,回頭我去跟五小姐求一求...能拿上個幾件,不成問題,到底還是自己房頭的。”
徐青心思一轉,誒不對啊,你今日這是過分地好心啊。“這,倒是不必,我也不是買不起,隻是被如此人前落臉,實在心中氣悶。”
徐青假笑連連,“好了我做長輩的,也不是真的要同她一個孩子去置氣。”
“你能想開就好。”張思尷尬地點點頭,“這,白老爺子那邊...”
“噓。”徐青慌地把人往一旁拉了拉,“什麼緣故的來說這事兒?”
“我...我自是心中不安。”
徐青蹙眉,“我家老爺已經派了人出去,去找那個車夫了,隻要他一死,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
張思臉上立刻露出喜色來,不住地拍手,“這好,這好,畢竟當初,我也不是...真...真要她如何。”
“怎麼?”徐青臉色微變,“你的意思是?都是我們的錯處?”
張思連連擺手,“倒不是如此,隻是我到底想不透,五小姐如何,也威脅不到我那老爺的位子吧。”
徐青斜睨了她一眼,“自是威脅不到。”
“如今再說他話已經無用,這姑娘翅膀日益豐滿,更是有鎮王在側,很是難對付。”
張思言辭惆悵,這麼一說,徐青也犯難起來。
“好妹妹,萬事總有出路,咱們不急。”
“是是是,我便是來同你說一說話,也沒有旁的意思。”
徐青送這人,嘴裏說著,“李夫人新來府上,我同她也不甚熟悉,改日一道去她那裏坐坐,都是姐妹的,不能生分。”
張思眼睛一亮,“是,有禮。”
送走張思,徐青臉色又塔拉下來,冷然地嘲諷著,“到底是風水輪流轉,她也有如今這般低三下四的時候。”
“夫人,這李夫人,手段高明啊。”
“哼...有夫君和閨女的幫助,她縱然是個蠢的,那也扶起來了。”
過午,星回坐著馬車回來。
“您這趕來趕去的,當心累出病來。”鈴鐺扶人下馬車,很是心疼地說道。
“哪裏能這麼嬌貴,這來回都是靠的馬車,我不過去店裏點一點東西。”星回滿不在乎,似乎忙一些,反倒讓她心情好不少。
鈴鐺嘟起嘴,“可是說呢,四小姐也真是的,好歹還拿著幾分紅利。”
“行了,不過簽了一年的約,由得她去,你差人去把畫師叫來,入冬了,該是出些好東西,再者,府上請來的技藝師父們,何日來授課?”
“奴婢記得,說是立冬那日來,眼下還有個七八日。”
“忙過這陣子,你家小姐就要在府上安心休養,學學琴棋書畫了。”
鈴鐺噗嗤一笑,“您倒是修養,奴婢可盼著您休息呢,自打去了慶城,哪一日安生過。”
星回拍了拍鈴鐺的手,“計較如此多的,人總歸要往前看,哪裏能事事跟從前比較,你若是真要比,我們還是清閑了不少的。”
鈴鐺一想,“奴婢總是說不過小姐的。”
一主一仆散漫地在小道上遊走,花也敗地差不多了,草木枯黃,這滿院子好景色,卻還是好景色。
“蔓草縈骨,拱木斂魂,那也是別有意境的。”
“小姐說的什麼詩句,怪淒涼的。”
星回搖頭笑笑,想起自己在水中醒來的那一瞬間,竟有些要將前塵往事紛紛灌入腦海的蕭索,忍不住甩甩頭,“隨口一句而已。”
她才叮囑鈴鐺,往事不要再提,怎麼自己又會忍不住去想往事呢?
“才想著你,這就碰見了,可用過午膳?”李心染就等在辭寒門口,這不想遇見也總會遇見的。
“娘這著急忙慌的?”
“哪裏的話,這不是怕飯菜涼了麼。”說著,提了提手裏的飯龕。
星回語帶愧疚,示意鈴鐺接過飯龕,“您這是做什麼,叫下人送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