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片蒼白。
白紙船幾乎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若不是船上的幾個人,還真看不出來。
方才是極致的黑,此刻是極致的白。
仿佛陰陽顛倒,讓人既莫名其妙,又有些惶恐不安。
飛雪回過頭,對著林知笑了笑,隨即說道:
“放心吧,現在沒有什麼大問題,我們離靈威仰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林知笑著點點頭,說道:
“麻煩姐姐了。”
“跟姐姐客氣啥?”飛雪又回過了頭,看著遠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便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縷深沉,眼神有些迷離,仿佛在遊曆記憶長河,翻檢以前的片段。
葉夜有些不安,跟林知傳音道:
“你有沒有覺得似乎有點不舒服,就是這個地方給我一種很荒誕的感覺。”
林知想了想,回答道:
“我沒有這種感覺,和剛才在黑暗中的時候是一樣的,你會不是太緊張了,搞錯了?”
葉夜不語,或許真的是他的錯覺吧。
林知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既然葉夜提出來了這樣的感覺,他也就加大了神念對周圍環境的偵測,確實和他剛才一樣,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程銘前輩,這是什麼地方?”飛雪沒說,林知隻好問程銘了,多少知道點消息,心裏才有底。
程銘沒好氣地說道:
“你真當我什麼都知道?李劍開是李劍開,我是我。我不否認我們之間有很大的關係,但關於以前的事情,我隻有零星一點記憶。”
“李劍開離開後,我過了很長時間才誕生靈智,而且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處於渾渾噩噩之中。”
“之後,又長時間與惡念做對抗,對於這個地方我真的所知有限,而且我之前好像說過,詭山是處於變化之中的,會遇到什麼,是不可測的。”
說到這裏,程銘冷笑道: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自己去問你的好姐姐啊。”
林知也不客氣,說道:
“那你知道什麼?再說了,我要是敢去問她,我還會問你嗎?”
“喲喲喲,林小子,你這口氣擺明了是我好欺負,是吧?”
林知立馬反應過來,這老家夥的境界可不低,手段也不少,是自己飄了。
他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語氣,說道:
“前輩,是你誤會了。若不是前輩在我心裏平易近人和藹可親,我敢這麼和前輩說話嗎?敢這樣說話,才是打心底尊重前輩的。”
“嗬嗬……”
程銘懶得說話,反正這小子歪理一大堆,他知道怕了就行,免得蹬鼻子上臉,惹人煩。
茫茫無際,一片蒼白,上下不分,乾坤未明。
林知看了半晌,眼睛都快瞎了,索性閉上了眼睛,這鬼地方讓他愈發想念京都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吃到那些美食,見到那些嬌滴滴的美人。
林知雙手從胸口緩緩下沉,做了一個氣沉丹田的動作,告訴自己,這也是修行。
完成任務之後,一定得好好幫助那些可憐的人,尤其是那些教坊司的姑娘,實在是太可憐了。日夜歌舞,卻沒有一個貼心的人,慰藉她們的寂寞心靈,實在是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