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博山侯買酒(1 / 2)

待東平王走後,孔放熱情洋溢的將陳牧迎進了孔府。命人溫了美酒,讓陳牧坐在了下手。

也不知道是因為孔放知曉陳牧身懷大才才禮賢下士,還是陳牧獻上的夜明珠起的作用,總之,此刻的孔放是格外熱情。

二人寒暄了一陣,便把話題引向了正題。

“聽聞陳別駕代太子守望河間,正是日理萬機之際,怎麼有空來我曲阜?”孔放倒也不玩其他客套,問得甚是直接。

陳牧見博山侯問得了當,便把當前自己所遇到的難題向孔放做了詳細解答。直把孔放聽得點頭連連點頭。

“岩鬆胸懷天下、心憂黎民,這才是讀書人該有的姿態!老夫感佩不已!”博山侯說著從座位上起身,向陳牧深施一禮。

因為孔放是關內侯爵位,陳牧自是不敢受此大禮,急忙扶住孔放。連聲道:“不敢不敢,折殺小子了!”

“岩鬆你此行帶了多少酒?”博山侯問道。

“兩車,四百壇。”陳牧老實回答道。

“你的糧食缺口有多大?”博山侯又問道。

“目前存糧可以堅持個半月,到春種約莫尚需一個半月,缺口在五千車以上。”陳牧答道。這幾日,糧食問題讓陳牧焦頭爛額,他以一人一天一斤口糧地定額計算,缺口怎麼也在五千五百車左右。

“我嚐聞岩鬆是在河間以一壇兌換一車,今天既是送貨上門,免去了我長途運輸之苦,我就以一當十,一壇換十車如何?”博山侯略一盤算,微笑道。

陳牧聞言大吃一驚,囁嚅著不知如何答話,“這...這...這如何是好,這...這...這如何使得...”

他原本抱著打秋風的想法到的曲阜,貨到地頭死,一壇酒換回半車糧就已經很滿足了。結果沒想到這博山侯出手這麼闊綽,這一下子就把絕大多數難題就解決了。

“嗯,這還差著一千車呢。”博山侯掐指計算道,“我看那顆珠子最少也值這個數,老夫就占你個便宜,給你算一千車吧。岩鬆意下如何?”

陳牧徹底沒話說了,心裏除了拜服再無其他思緒。

“嗯!那就這樣定了!”見陳牧無言以對,博山侯哈哈笑道,“我這就吩咐下人去準備糧食。但有句話要講在前麵,我這裏存糧也不是很多,最多能給你湊齊兩千車。剩下的三千車我陸續給你派人送來,岩鬆應該放心老夫吧?”

“侯爺您這是哪裏話!”陳牧滿心感動道,“我替那二十萬民眾謝謝侯爺的深情厚意、大恩大德!”說著陳牧就誠心誠意的俯下身子,跪在地上,向博山侯孔放行了三個稽首大禮。

博山侯笑眯眯的接受了陳牧的拜謝,又笑道,“現在很難看到肯為百姓做事的年輕人了,老夫年歲已老,腿腳不便,不能親赴,就隻能寄於岩鬆了!”

“自是不敢辜負了侯爺的期許!”陳牧沉聲道。

由於運送的糧食數量過於龐大,別說裝車了,就是光找齊兩千輛馬車,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辦妥的事情。於是,博山侯就留陳牧他們住在了孔府。

後世的時候,陳牧是曾去過曲阜的三孔的(孔府、孔廟、孔林),然而將時間提前上兩千年再來故地重遊、甚至住在這裏,卻是另一種無法言語的體驗。

當然現在的孔府和後世那恢弘的規模沒法相比,但也占據了相當的麵積。三孔中孔廟和後世相比規模就小了很多,僅有廟屋三間,內塑孔老夫子站立像一尊。

陳牧畢恭畢敬的染了一根檀香,行了個叩拜禮。無論如何,這位春秋末期的大思想家、教育家完全值得後人以任何方式祭奠與膜拜。

在參觀孔府藏書的時候,看著汗牛充棟的竹簡從地下壘到了屋頂,陳牧想起了孔老夫子坐在此地讀書讀到“韋編三絕”的程度。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造紙術。

作為曆史學專業的老師,陳牧自是知道這造紙術是距今九十幾年後的大太監蔡倫集前人之經驗,形成了一套較為定型的造紙術工藝流程。

當然陳牧也知道,現階段其實已有一些蠶工利用惡繭、病繭等廢料,用漂絮法製取絲綿的行為。漂絮完畢,篾席上會遺留一些殘絮。當漂絮的次數多了,篾席上的殘絮便積成一層纖維薄片,經晾幹之後剝離下來,可用於書寫。這種漂絮的副產物數量不多,在史書上稱它為赫蹏或方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