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充滿了酸氣兒。
不僅是奚落薛佳玲是朵野花,同時也暗諷了周錦俞。
他要是敢跟薛佳玲有點什麼,那他就是個……人類最忠誠的朋友了。
薛佳玲笑容發僵,卻依然保持微笑的轉頭看向周錦俞,“錦俞,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家孤兒院不是沒主的地嗎?
“薛小姐,你忘了,我是個孤兒。”孔羽羽臉色一垮,擋在周錦俞麵前,“這裏就是我原來待過的孤兒院,這麼多年沒回來,我今天突發奇想過來看望一下院長,沒想到啊。”
她故意頓了一下,諷刺的指著被保鏢圍住的鄭懷等人,“這些人來了之後,跟土匪似的,又搶又砸!看我身上的傷都是他們給弄得!”
孔羽羽說著話還把胳膊上的傷口露出來給薛佳玲看。
周錦俞臉上陰雲密布,拉過孔羽羽的手,“走。”
“走哪?!”孔羽羽蒙圈。
“上藥。”周錦俞咬牙。
“……”孔羽羽抽回手不在意的擺擺手,“就這麼點擦傷,又沒出血,不用上藥。”
周錦俞轉頭,一瞬不眨的盯著孔羽羽。
孔羽羽嘴角的笑容漸漸僵硬,但依舊不肯這麼輕易的就走掉。
她要給劉院長和受驚的孩子們出口惡氣,現在罪魁禍首出現,沒看到他們道歉,她是不會走的。
孔羽羽軟下語調,想哄周錦俞。
話還沒出口,那個像安西教練的中年男人,晃著他的啤酒肚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這不是小俞嗎?”
周錦俞麵色微冷,“薛伯父。”
“這孤兒院沒什麼要緊的,要是你看上,我不要了白送給你怎麼樣?”薛國金笑著臉上的肥肉跟著抖動,那對黃豆大的眼睛被上下眼皮的肉夾住,就剩下一條縫隙透著光。
整張臉看過去就是一個油乎乎的炸過膨脹的餅,隻能看到他臉上堆疊的肥肉,看不到他眼裏的情緒。
孔羽羽震驚。
這個胖子跟薛佳玲竟然是父女?基因跑偏了嗎?
周錦俞抿了抿唇,“薛伯父,據我所知,這家孤兒院暫時不屬於薛家。”
“是這樣嗎?”薛國金震驚不已,好似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一般,皺眉道,“我是一點都不知道,我就聽說這邊有塊地不錯,順路過來看一下,沒想到……”
說著,他氣憤的瞪了眼跪在地上的淒淒慘慘的鄭懷,“現在這些年輕人,心太大,連這種事情也敢作假。”
這話聽上去可不像隻是說鄭懷,怎麼聽上去好像還意有所指的樣子。
孔羽羽癟了癟嘴,看著薛國金不就是在針對她家老公。
她當即護犢子跳出來懟道,“年輕人也不都是這樣,這要看他跟的什麼樣的人,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歪,是吧?薛伯父。”
周錦俞微蹙著眉,斜眼看了一眼孔羽羽,倒也沒阻止她,不過看上去也不讚同她貿然開口的樣子。
“……”孔羽羽心頭忽然有點沒底。
但本著不能輸氣場的原則,她還是直勾勾地盯著薛國金,並沒有任何逃避躲閃。
薛國金笑意從臉上褪下,黃豆眼露了出來,冒出猥瑣的目光,“你就是孔羽羽?”
這雙眼睛大喇喇的在她身上打量,隨即很失望的收回了視線,看向周錦俞,“小俞,我聽佳玲說,你自己的心上人重逢要跟她解除婚約,我還以為……”
說著他稍頓了一下,意味闌珊的笑了笑,“你的眼光很獨到。”
孔羽羽真的很想一口唾沫噴死這頭肥豬!
這不是赤果果的嫌棄她長得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