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像個慈愛的長輩般，伸手在她的頭發上一下一下的輕撫著，聲音很溫柔並傳遞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孔羽羽一下撲進白澤的懷裏，緊抱著，嘴裏顛三倒四的說著，“……怎麼辦？我好醜！好多人都在笑話我！我怎麼辦……我想走！我不想留在這裏……你帶我走好不好……”
反反複複的一直在呢喃，旁邊其他的人好像她都看不見似的。
白澤沒有說話，隻是低垂著眸望著抱緊自己的孔羽羽，神情帶著醫生特有的淡漠和憐惜。
周錦俞心痛的無以複加，“羽羽。”
對於他的聲音，孔羽羽沒有半點反應，依舊黏在白澤的懷裏神色驚恐不安的自言自語。
白澤看了眼同樣狼狽不堪的周錦俞，以及他肩膀上透出的血印，本來想要斥責他的心情也沒有了。
他轉而看向王旭陽，“勸你們總裁去換身衣服。”
周錦俞搖頭，“我哪裏都不去。”
說話時，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孔羽羽。
白澤冷嗤了聲，最終還是忍不住對他發了火，“周錦俞，你現在這也沒用！想讓她好，你就離遠一點，別在她麵前出現！”
“……”周錦俞緊抿著唇，一聲不吭。
但他就是不肯離開。
白澤冷笑了一聲，“現在在這裝情聖有什麼用？我離開前後不過幾個小時，本來好好的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你心裏沒點數嗎？連個人都看不住，現在杵在這有個屁用……”
“白澤。”王旭陽無奈的叫住他。
白澤扯了下嘴角，深吸了口氣，緩聲道，“你要想她早一點恢複過來，你趕緊先滾蛋！你在這就是個活體刺激源，她根本沒法好好配合我治療！”
明明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
結果，卻成了害她的刺激源？
周錦俞眸光不由黯淡了下去，沉默的起身跟王旭陽離開了房間。
等人走遠，白澤低頭看著像個樹懶死的抱住他的孔羽羽犯起了難。
這要怎麼給她換濕衣服？
旁邊的吳老夫人主動提出幫忙，白澤交代了幾句出問題就喊他，他就在浴室門口守著。
吳老夫人從衣櫃右下方上了鎖的箱子裏，翻出了一套淺粉色的睡衣，看著款式有些年歲，但衣服成色如新，看過去就知道是很用心的保管了。
這麼小心保護的衣服，她就這麼拿出來給孔羽羽用？
白澤職業病爆發，下意識的分析吳老夫人的行為反饋出來的心理活動。
吳老夫人見他正看著自己，充滿懷念的摸著手上的衣服，笑道，“這是我小女兒在家裏經常穿的衣服，她離開家的時候年紀跟孔小姐差不多大，身材也合適，我就想拿著給她試試。”
“嗯，麻煩您了，要有什麼需要幫，您叫我一聲就好。”白澤沒有多問，這種時間跨度太長的懷念，通常都是愧疚之類的負麵情緒。
如果是幸福的離開，吳老夫人不會記在心裏這麼長時間。
既然不是件開心的往事，他自然不想去揭人傷疤。
吳老夫人一手拿著衣服一手牽著孔羽羽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