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修煩躁的合上了報紙抓成一團扔在一邊,拿起桌上的濕紙巾擦了擦手,說完開始就餐。
腦子一片空白的感覺很不舒服,每次有人提到林杳夕的名字,他都會感到心猛地抽痛,可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連帶著也討厭那個給自己帶來這種感覺的女人。
SL影視公司大樓外,林杳夕坐在星爸爸靠窗的位置,癡癡的望著對麵的大樓,最頂層的落地窗前,有熟悉的身影略過,她的心被狠狠揪起。
他朝思暮想的男人活過來了,她很開心,可是他不記得她了,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不能去找他,更不能讓他想起她,與其兩個人掙紮糾纏,不如讓她自己一個人痛。
“來的很早啊,杳夕小姐。”
紀崇岩一眼便認出了林杳夕,她穿著單調的黑色大衣,頭上帶了一個藏藍色的貝雷帽,托著下巴看向窗外,那是紀景修辦公室的方向。
他拉開椅子坐在林杳夕對麵,仔細看著她,和上一次匆忙而充滿敵意的相見不同,今天他是抱著相當大的誠意來合作的。
林杳夕未施粉黛,淡淡的眉毛顯得沒什麼精神。
她回過神來,冷冷的看著紀崇岩。
“找我什麼事,直說吧,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林杳夕搖晃著被子裏的咖啡,放到嘴邊,濃鬱的拿鐵香味撲鼻而來。
“巧了,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紀崇岩調笑的盯著林杳夕,這個女人似乎和別人不太一樣。
出現在他們公司的女人們不管是藝人還是其他職工,都是帶妝打扮的畫展招展,大街上也難再找出比她更素的人了,一臉的看破紅塵。
“看你的狀態不錯啊,應該可以上班了,明天怎麼樣?”
紀崇岩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再次出現在紀景修麵前,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
“你不會不知道我懷孕了,現在讓我去上班,安的什麼心?”
他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林杳夕輕輕靠在椅背上,雙臂包在胸前,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你請了這麼多天的假,已經休息夠了,再不來上班賺錢,你的後半生吃什麼?你父親的醫藥費怎麼交?”
他紀崇岩查紀景秀查不到,查個林杳夕還是綽綽有餘的,林杳夕父親醫藥費一直是記在紀景修賬上的,紀景修出院以後結清了之前的費用,卻沒有預付林杳夕父親以後的費用。
再過幾天,等收費單子一下來,交到林杳夕手裏,看她怎麼辦。
“你調查我?”林杳夕神經一緊,看來他真是做好了準備來套路自己的。
“你是我們公司的人,隨便查查不就知道了,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
“再說了,你不是挺想見你們家紀景修的,就這樣放棄他你舍得嗎?”
紀崇岩麵前的咖啡一動沒動,全程隻看著林杳夕,盯的她心裏發毛。
“我要是不去呢。”林杳夕瞪著眼前自信滿滿的男人,竟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