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缸裏的米,齊母是算好吃幾天的,魏瑾煮了白粥,油是要等逢年過節吃的,魏瑾便用水炒了一碗青菜。
等她擺好碗筷,齊磊才姍姍來遲。齊家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兒媳是不能上桌吃飯的,等齊母和齊磊吃完,桌上就剩一點米湯,魏瑾看了一眼,直接倒去喂雞了。
因為不用去地裏幹活,白天家中隻有魏瑾一個,她便有機會清點空間裏的物品。
“營養液197罐,特效藥50管,解毒劑15瓶,改良藥劑100桶,還有一些珍貴種子。”
魏瑾數著為數不多的存貨,末世環境十分惡劣,為了生存,人類科技也發展到空前的先進,這些東西看著不多,在末世可都是好東西。特別是改良藥劑,末世的土地經常被汙染不能種植,人們便會圈一塊保護地,用改良藥劑讓土地恢複生命,供給居住在保護地的人需求的食物。
正常生存時,一天一罐營養液就夠了,但魏瑾現在帶著旺兒,便早晚各喝一罐。如果她繼續呆在齊家,那一百多罐營養液並不夠魏瑾撐多久。
像齊母這種貪便宜又刻薄的人,肯定不會輕易交出她的身契和路引,但一直在齊家過日子,太難了。所以魏瑾隻能另想他法。
五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魏瑾的傷口上的結痂已經掉了,她趁無人的時候看過一次,粉色的肉已經新長了出來。
在要下地幹活的前一天,魏瑾沒喝營養液,因為她的心裏,早就盤算好了。
這天,她一如既往地早早歇了。等第二天齊母吃完飯,果不其然叫上魏瑾下地幹活。
齊家一共有六畝自留地,其中三畝是鹽堿地,草都不長的那種。剩下三畝也不肥,還是旱地,齊母便沒種糧食,一年四季輪著應季的蔬菜種,到日子就讓齊磊送到鹽場,和村裏的地主家。
眼下正是九月種麥子時,齊磊在前頭翻地,齊母挖坑,而魏瑾負責播麥種。一個坑兩顆麥種,用土埋好,等著老天爺下雨賞飯吃。
幹活時,魏瑾把旺兒放在樹蔭下,她頭上圍了一塊土布。
齊母看她怎麼都不順眼,“手快點聽到沒,天上的鳥兒尋食都比你快。”
“嗯。”
對此,魏瑾隻輕輕應了一聲,之前怎麼做,就還是怎麼做。
幹了一上午,魏瑾的腳已經有些虛了,挑著晌午日頭最大時,魏瑾和齊母說要回家做飯,齊母搖搖手,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回家手腳麻利點,別磨磨蹭蹭的,聽到沒有。”
“魏瑾,老娘和你說話,你耳朵聾了嗎?”
齊母見魏瑾還是不理她,生氣拾起地上拳頭大的石子,直接朝魏瑾扔了過去。
此時,魏瑾明知道齊母朝她扔石子,也不躲閃,自己走自己的,後背吃了石子一擊,恐怕已經青了。
她抱著旺兒,走回家時要路過村裏的祠堂。祠堂隔壁,住的便是族長一家。抬頭,刺眼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一步兩步,她抱著懷裏的旺兒摔倒在地。
這會子田裏勞作的村民都會回家吃飯,祠堂又在村中心,魏瑾頭頂著烈日,一開始是裝暈,過了會,是真的暈了過去。
一天沒吃飯,加上原主本來就弱的身子,還是剛生產完沒多久,怎麼受得了在烈日下幹活。
等她醒來時,看到身處的屋子比齊家好了十倍不止,便知道結果如她想的一般,是在族長家,房間裏隻有她一個,旺兒不懂誰抱走了。她微微仰起頭,正好能看到窗戶外趕來的齊母。
魏瑾沒見過族長一家,但攔住齊母的白發老頭,長衫看著幹淨整潔,山羊胡留得很有威嚴,魏瑾猜他就是族長。
跟族長一起攔住齊母的,還有幾個村民,男女老少都有。
齊母是怕族長的,每家人想在梨花村過下去,都得仰仗族長,她看著族長訕笑道:“魏瑾那掃把星就是矯情,幹這麼點活就暈倒了,族長你告訴我她在哪,我這就把人領回家,不給你添麻煩了。”
“哼。”
族長冷冷地瞟了齊母一樣,皺眉道:“齊家的,魏瑾是你家媳婦不錯,你要怎麼管教我們族裏都沒意見,但你不能弄出人命來啊。她好歹給你生了一個大孫子,怎麼,卸磨殺驢?不等人做完月子,就急著催她下地幹活?”
族長一開口,其他人便也借著這個時候,發泄自己對齊母的不快,特別是一些婦女。
“就是啊齊家嬸子,我方才看魏瑾小臉白的,明顯營養不良。平常大家夥都說你扣,沒想到連月子都不給兒媳婦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