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沒有再說話了,繼續做著自己手上的活,而魏瑾幫忙打著下手,順勢觀察了整個廚房了,她同時也發現,這個雖然看上去很是荒廢,可是柴米油鹽應有盡有,看樣子很是新鮮,所以這個婦人還守在這裏做什麼呢。
魏瑾在廚房後院搜索著,看看裏麵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突然一個撤步,沒注意到,就撞倒了一個什麼蓋子,原來是一口井的蓋子,等看到裏麵居然還躺著一個棺材。
她有些被嚇到了,差點叫出聲音,呼吸急促著,裏麵的婦人聽見聲音了,前來查看,心中沒有任何波瀾,怨恨的蹬了一眼魏瑾。
嘴上更是絲毫不留情的責罵著:“我好心收留你們,你竟然還要跑到後院來擾我官人的清淨,可真是狼心狗肺。”
官人?魏瑾還沉浸在剛剛的驚嚇之中,在一個客棧的廚房後院,還躺著一口棺材,這屬實太過於詭異了。
婦人艱難的彎下了腰,將蓋子又重新蓋上了,眼裏的怨恨呼之欲出。
“對不起……我沒看見……”魏瑾慌神的輕聲說道,這才留意到在後院裏還有一個牌匾,上麵寫著劉鬆之幕。這個人就應該是婦人的丈夫了。
那個婦人依然沒搭理她,又直直的進了廚房,魏瑾腳底有些發軟,連忙就又跟上去了,進去給她打著下手,一邊打聽著:“店家,剛才那個就是您丈夫的棺材了吧,你怎麼不把他給下葬了。”
雖然婦人臉色極其難看,不過還是開口道:“這不管你的事吧?問那麼多幹什麼?”
魏瑾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不死心的追問著:“那你為什麼要留在這個荒廢的客棧中?他是怎麼死的?”她隱隱覺得有些疑慮。
而婦人直接放下了盆,仰著頭:“還讓不讓做飯了?別多管閑事,吃完飯之後就趕緊給我走。”
魏瑾見她如此逃避這個問題,更加的是好奇,還想繼續追問的時候,那婦人伸出了手,眉毛輕挑著:“我說也可以,給銀子……”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住了,隨後魏瑾果真的從身上又掏出了十兩銀子放在了她的手上,婦人打量著她,露出了不可名狀的笑容。
“爽快,既然你如此好奇,那我就滿足你這個好奇心。”婦人一邊做著事情,一邊講著:“我的丈夫在很多年以前在這裏經營著一家客棧,這裏還不是無人之境,往來趕路的人們都會在他們這裏停留歇腳,一切都是美好,可是自從他們這裏進了敵軍之後,就掃蕩一空了,我丈夫就被那些士兵給活活打死了,隻有我僥幸逃脫了出來,可是當我再回來的時候,一切就都沒了,隻剩下了這個破舊的客棧,我就留下來守著丈夫的棺材直到今天。”
這個故事很是簡短,可是魏瑾卻感受到了婦人心中的那份淒涼和悲戚,可是現實就是如此的殘忍,敢問在這個兵荒馬亂的世道怎麼如何的潔身自好呢?
“我……”魏瑾欲言又止,心中很是惆悵,壓在心頭有很是難受,可是話在喉嚨在作怪。
可是婦人已經很是釋懷了,打斷了她的話:“故事你聽完了吧?不用多說什麼,這都是一個故事而已了。”每個表情都是如此的瀟灑自如。
“這些年你肯定很難過吧……”魏瑾醞釀了半天,還是說出了這個好像已經有答案的問題,婦人輕聲一笑,搖著頭,沒有作答。
沉默了一會,隻是說了一句:“粥好了,可以吃了,搭把手吧。”婦人揭開了蓋子,一股熱氣撲麵而來,伴隨著淡淡到粥香味,魏瑾都有些聞餓了。
“好。”魏瑾端著白粥就出了廚房,婦人端著碗筷緊隨其後,葉青還在給旺兒揉著肚子,魏瑾蹲了下來,心疼的撫摸著他的小臉蛋:“旺兒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