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高心悅約我一起吃飯,順便告訴我她又將去西.藏拍攝新的專題節目。
這次一走可能要離開一個月時間,我還沒說什麼舍不得的話,高心悅自己就開始一陣唏噓。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提防小人。”高心悅苦口婆心地說道。
我沒說話,聽了就笑笑。
小人要作怪,哪是我防得住的。
高心悅習慣邊吃飯邊喝酒,我怕平時也不攔她,但她剛剛跟我說到明天要早起趕飛機,我就忍不住勸她今天別喝。
“還是你好。”高心悅笑眼彎彎地看著我,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然後從包裏摸出一串鑰匙,“這是我現在租的那套房子的鑰匙。百興小區嶽和樓1203。你要是不想回家的時候,可以去我那裏住。我租的三房兩廳,寬敞。”
我笑著接過鑰匙,“好唄,我定期去給你打掃衛生。”
高心悅樂了,“就你貧嘴。”
我端起盛滿果汁的杯子跟她相碰,“來,祝你接下來一個月的工作能夠順利完成。順便旅遊散心,把不高興的事都他媽拋到九霄雲外!”
“幹杯!”
相比起上一次去雲南錄節目,高心悅這一次出發之前顯得格外多愁善感。
她好像要把前段時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再從頭再理順一遍似的,然後很自然地就問道安安那個案情的進展。
我告訴她,鍾一朗他們已經抓捕了人販子團夥,並且告訴我開庭審理的時候會通知我去看。
高心悅了然地點點頭,又問道,“你上次不是說可能跟你那個室友有關嗎?警方有沒有調查到什麼稍微明確點的證據?”
其實關於王雲陽這件事情,我一直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高心悅,或者怎麼告訴她,告訴她多少?
假設我直接說,我其實從鍾一朗那裏得到了明確的證據,能夠證明王雲陽就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那麼高心悅一定會問我,有沒有想到什麼辦法還擊王雲陽。
我如果說,我不還擊王雲陽,因為藍浩叫我冷靜處理,叫我從長計議,那高心悅聽了難免會多心吧?我自己孩子的事,還要藍浩來幫著拿主意,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並不希望她誤會我和藍浩之間的關係,畢竟我對藍浩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可如果我明確告訴她我打算怎麼還擊王雲陽的計劃,萬一高心悅一個不小心,透露了什麼給藍浩呢?
我不是不相信高心悅,隻是一件事情,越多人知道,它所承擔的風險就越大。
事到如今,我已經明白藍浩就是有心護著王雲陽的了,如果再讓他知道我的計劃,那這件事情可能就成不了。
但我必須要讓這件事情辦成。
我左右為難之際,高心悅已經看出了端倪。
“安瑤,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瞞著我沒說?”
“沒有。這次的事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我淡然而笑,沒有去看高心悅的眼睛。
她剛剛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似乎又放回了肚子裏。
“沒事就好。我就是怕你有什麼事都自己憋在心裏不說,自己一個人忍著扛著。對了,這一次藍浩會陪我去西.藏。”說到這個,高心悅的唇角溢出止不住的笑意。
她猩紅的唇在這一刻看起來更加明豔動人,不知道更能滋潤她的到底是蒸蒸日上的工作,還是熾熱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