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響起,華燈照下,開場舞在萬眾期待中正式開始。
我看過節目單,上麵明明寫著開場舞時長5分鍾,但是對於此刻以緊張狀態在候場的我來說,這五分鍾快得像是一眨眼就沒了似的。
音樂落,渾厚的幕後介紹聲穿透全場。
“有請今晚的主持人!”
現場觀眾的歡呼聲和沸騰聲令人振奮,杭哥帶領我們走上舞台。
台下的應援彩燈彙聚成一片璀璨的星海,差點兒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我屏息聽著前麵幾位主持人的台詞,輪到我時,氣息流暢、感情飽滿地將準備好的開場詞淋漓表達。
接我棒的張正也表現得十分從容大氣,開場終於圓滿完成。
接下來,六位主持人拆分成三組,穿插報幕。
我和張正都已經進入狀態,不似開場前那樣緊張。
張正想起我禮服有問題的事,中途不忘再詢問一句,“沒事吧?忍得住嗎?十點換衣服的時候,你好好看看,順便仔細檢查下一套。”
“嗯。”
幾個節目下來,輪到我和張正上台負責抽獎活動的環節了。
流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等人工客服抽取幸運觀眾時,張正狀態好到不行,還能跟我在台上聊起天來。
“安瑤,以前跨年的時候你都怎麼過的呀?”張正看著我,笑眯眯地問。
明晃晃的燈光照進我的眼睛,我想起杭哥說的“你們是活力派主持人”這句叮囑,順口就調侃起來,“我都是躲在被子裏,一邊倒計時,一邊祈禱新的一年能發大財、賺大錢!最好天上能掉餡餅!”
張正樂嗬大笑,底下觀眾席也傳來笑聲。
賺錢這事大概是所有成年人的心願,祈求“天上掉餡餅”的念頭潛伏在每個人心底,所以當有人說出來這份心聲,就會產生共鳴感。
熱鬧過後,幸運觀眾被挑出來,我和張正輪番恭喜中獎觀眾,然後把讚助商的廣告念一遍,完美交差。
聚光燈移位,把觀眾們的所有注意力轉交到杭哥他們那組主持人身上去。
我們從側方小舞台上下來時,張正率先覺察觀眾席有騷動:“台下怎麼了?”
我這才注意到最前排出現了一大列安保人員。
“有明星殺到觀眾席去了?這不好吧,搶了杭哥的風頭,杭哥肯定恨死他……”張正悄悄嘀咕。
我忙拽他一把,提醒他謹慎說話。
張正吐了吐舌頭,繼續對著台下探頭探腦地看。
“欸,來的那個是沈睿源吧?”
聽到這個名字我腳下就一飄,12厘米的高跟鞋往旁斜了斜。
我慌忙伸手去抓張正,張正及時托住了我,可同時也碰到了我身上禮服的多個位置。
霎時間,我覺得這衣服上全是刺,紮得我整個人本能地一彈,眼淚都溢了出來。
張正明顯看出我的不對,忙招呼流動的工作人員來幫忙。
“你還好嗎?接下來幾個節目沒我們倆的事,我們現在就去換衣服吧?”
“好。”
我情緒莫名有點恐慌,好不容易聽張正說出了明確的安排,這才慢慢平複幾分。
然而,我才走幾步,工作人員的對講機裏就傳來Shiny已經到了後台,讓主持人好好安排一下,下個節目——最遲下下個節目就要上。
張正看我一眼,我知道這會兒換衣服是沒戲了。
“沒事,我們就在這兒等她吧,哪都別去。”我忍著對禮服的恐懼,以及剛剛差點崴腳的酸疼,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