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五迷三道’應該不算是褒義詞。”我揚起笑,和茶座另一邊的李詩雨對視。
李詩雨好像根本不在乎我說了什麼似的,輕蔑地哼笑了下,說道,“以前我們睿源也見識過很多女人,但沒有一次定心的。我和他爸爸還經常聊起這件事,說以睿源這種性子,很難能有女人能跟他走一輩子,幹脆給他找個單純又有包容精神的,好好陪著我們睿源。
“後來聽說有宋小姐這號人物,我就特意去查了查。嗬嗬,真沒想到啊。”
說到這裏,李詩雨就停了下來,她好像聽到別人說了個大笑話似的,唇角溢出全都是的得意和嘲笑。
以他們這些財主的本事,查我這麼一個小人物根本不算什麼事兒。她把話說開,就是為了讓我知道,我已婚、有一個兒子的事實,她都清楚。
“我一路磕磕絆絆,倒也走到今天了。想想都有點感慨。”我依舊保持著笑。
我來之前就知道她肯定是來給我紮針挑刺的,早已有心理準備。她說的話不是不讓我難受,但我告訴自己——在場麵上,我必須要笑著贏。
沒能從我臉上看到應該有的怯色,李詩雨笑容裏的諷刺意味明顯加重了。
“是我小看了宋小姐。像宋小姐這種飽經風雨的人,哪裏是我三兩句話能打發得走的,對不對?”李詩雨的話越說越露骨而刺人,“可宋小姐難道沒有感覺到自己和我們睿源不配嗎?”
我會心一笑,“伯母您嫁給沈伯父之前,也被人這樣問過嗎?”
不知道到底是“伯母”兩個字讓李詩雨不爽,還是我的反問核心刺痛了她,李詩雨的笑容倏地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屑、輕視和厭惡。
“宋小姐好像沒明白我的意思。那我不妨更直接點說出來,好教教宋小姐——我老公和我,都不同意你進沈家的門。”
“好,我明白了。”我慢慢捧杯喝茶,心裏沒有一絲悸動,甚至還能品出這家茶館的普洱太生。
興許是我的表現又惹到李詩雨了,她奚落地笑,“我還是太年輕了,沒活到一定的歲數,見過的人還不夠多,所以碰上宋小姐這麼厚臉皮的,我還真覺得對付起來有點棘手呢。”
“伯母您說的是婚姻,我在乎的是愛情。”我平靜地看著李詩雨,“說得更簡單點,就是您反對的是沈睿源娶我,而我現在跟他還隻處在交往階段……”
“宋小姐就不要再裝了行嗎?雖然我們睿源把新聞壓下去了,但你總不會天真地以為他向你求婚這事沒有翻起一點兒水花吧?還指望著瞞我們到什麼時候?”李詩雨有些急躁,挖苦、譏諷在她臉上淋漓盡致地展現。
望著她苦大仇深的表情,我真心地燦笑,“並沒有相瞞的意思,我也沒有撒謊——隻要我們沒有領證,就還隻是情侶關係,這一點難道伯母不懂嗎?”
我頓了頓,繼續給李詩雨圈重點,“伯母剛剛也說了,求婚的人是您繼子,壓下新聞的人是您繼子,希望和我白頭偕老的人也是您繼子。既然這件事跟他有著這麼密不可分的關係,您為什麼偏偏來找我單獨談呢?今天的會麵,不應該也有沈睿源才對嗎?”
“我兒子我自己會管教!”
就等她說完這句話了。
我把手機放在桌麵上,然後摁下揚聲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