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忘了,而是我從來都不知道鍾一朗的生日是哪天。
原本不知者無罪,但現在廖羽燕說了出來,我似乎就逃不開要陪鍾一朗慶祝生日的責任了。
“祝奇穎也去嗎。”我一邊整理文件一邊問了句。
廖羽燕用她新做的星空花紋指甲輕輕點了點我的桌麵,“要他去幹嘛?”
“隨口問問。”
“我訂了‘木頭人’的包廂,房間名字叫‘初戀最甜’,表姐你忙完之後直接來吧。”廖羽燕說完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還有誰去?”
廖羽燕欣然咧嘴,“朗哥的同事啊。”
我,廖羽燕,和鍾一朗的同事一起幫鍾一朗過生日?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番組合有點奇怪。
晚上七點多,我如約到了這家叫做“木頭人”的燒烤屋。
我到場時,他們一群人正散坐在兩張桌邊嘻嘻哈哈地聊天。
“表姐!”廖羽燕第一個注意到我,她從座位上站起來,示意我到她旁邊坐。
我看了看座位分布,廖羽燕在她的右手邊給我留了位置,而鍾一朗坐在她左手邊。
對於這個安排,我沒有意見,但在我走過去之前,鍾一朗似乎提出了讓廖羽燕跟我換一個位置的提議。
“我坐在這裏才能既照顧到表姐又照顧到你啊。”廖羽燕的笑容明晃晃的,像是精心擺出來的弧度。
我忙按照原來的安排坐下,“我坐這兒挺好的。”
環顧整間包廂,我粗略算了一下,今晚來的應該有二十多號人。想起在電視台的時候,廖羽燕跟我說的是她訂了房,那今晚的生日聚餐也是她買單嗎?
我心裏生出幾分古怪的味道。
人齊之後,廖羽燕招呼服務員上食材,各種串好的生肉便被小車推了進來。
我看了看琳琅滿目的菜色,又看了看廖羽燕,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表妹原來這麼能幹。
要是不說,我還以為她才是今晚過生日的主角,她忙東忙西,每個人都照顧到,就連鍾一朗同事家兩歲多大的孩子都能跟廖羽燕玩起來。
因為在場沒有認識的人,我倒有些拘謹,有肉就吃肉,沒有肉的時候便低頭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不合胃口嗎?”鍾一朗忽然問道。
我轉頭看去,才發現廖羽燕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離開了她的座位,到臨桌張羅什麼去了。
我收回視線對鍾一朗笑笑,“沒有啊。”
“看你都不怎麼吃東西。”鍾一朗說著就拿了一串炙燒墨魚丸子放到我碟子裏,“墨魚丸很不錯。”
“謝謝。”我低眼看了看盤中的食物,又再次抬頭跟鍾一朗說話,“生日快樂。”
鍾一朗抿嘴一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我多心了,我總覺得鍾一朗這個笑容並不快樂。
吃到第二顆丸子時,服務員端了一大碗長壽麵進包廂。
廖羽燕歡喜地跑回來,帶頭祝鍾一朗生日快樂,全包廂的氣氛一下活躍到頂峰。
大家齊聲唱完生日快樂歌後,廖羽燕督促著鍾一朗趁熱吃麵。鍾一朗順從地坐下,有人吹了個響亮的口哨,並且開始倒酒,說要敬壽星。
我被應酬的場合嚇破了膽子,清楚記得自己的胃不好這件事,所以當別人端杯時,我就想溜。
“小燕,我去個洗手間。”我跟廖羽燕打了個招呼後,悄悄拿著包離開了包廂。
和裏麵煙氣彌漫的環境相比,外麵的空氣不要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