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剛剛那個人叫做段宏瑞,是一個名為‘行走人間’的公益組織的總負責人。之前他們組織過一場拒絕皮草的公益活動,請我去當了嘉賓。我一開始很膚淺地以為他們就是一個打著公益旗號招搖撞騙的組織,準備去混個臉熟就走,結果發現他們是真正想做公益的一群人。對,我剛剛在飯桌上跟你說的那個紀錄片,就是我認識他們之後,他們的誌願者推薦給我看的。”說起公益這件事,張正似乎熱血沸騰,越說越有勁。
在這個人口密集的大城市裏,彙聚著各種各樣的顏色,而在這繽紛之中,我們總能找到自己感興趣的元素。不同的文化交融雜糅,帶來了許多意想不到的驚喜,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一些人、事或者領域,都會因為命運齒輪的不斷旋轉,在某個特殊的時候以獨特的麵貌呈現在我眼前。
比如張正對我講述了很多關於這個“行走人間”公益組織內誌願者的事跡後,我就發現原來人生還可以像他們這群人這樣活。
不為柴米油鹽頭疼,不為權力地位鬥爭,用一種關懷全世界的胸襟來看待萬事萬物。
我的心似乎豁達了些。
我想,那應該也有一些幫助傷殘人士做心理複健的組織吧?
我想加入這樣的組織,想多接觸接觸那些身體殘疾的人,嚐試走進他們的心靈世界,然後憑借這些能力,再看看能否有可能追回我錯失的愛情。
所以回到家後,我收拾洗漱完,並哄了兒子睡覺之後,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我想了解的信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還真的找到了一家這樣的公益機構。
它名叫“彩虹”,是一個有將近十年曆程的成熟團隊。
因為“彩虹”公益機構的服務對象都是殘障人士這種特殊的弱勢群體,所以基於保護被服務對象的原則,他們製定了一套十分係統化、同時十分嚴格的誌願者考核標準。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報名,並與相關工作人員取得了聯係。
對方告知我,我必須先經過一套專業的培訓學習才能獲得實習誌願者的資格,而且起初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直接接觸到被服務對象,隻能作為旁觀者的身份參與其中。
從對方發來的郵件裏可知,很多人一開始因為一時興趣而填寫了誌願者報名表,然而很多人在學習這套服務課程的過程中就被繁重的學業打敗,退下陣來。這樣的情況對於有興趣成為誌願者的個人而言或許隻是一個簡單的決定,但對於公益機構而言,他們前期為培養潛在誌願者所付出的時間和精力都白白浪費了。
也正是一次次的挫折,讓他們不斷加高了招收誌願者的門檻,也就有了前麵我看到的那一套十分嚴格的誌願者考核標準。
在和工作人員的交談中,我誠實地表達了自己想加入“彩虹”的初衷,告訴他們哪怕我接下來所做的一切不能讓我拾回遺落的愛,我也不會因為今天的決定而後悔。
人活著,總要給自己找點存在的意義。
我自以為活得很苦很艱難,但其實有人比我活得更苦更艱難,在逆境中的我們要手拉著手,才能走向更遠的地方。
就像我媽跟我說的,艱難的時候需要大家一起堅強。
將近十二點的時候,我和“彩虹”的工作人員仍聊得起勁,媽媽悄悄敲了敲我的房門,眯著惺忪睡眼問我怎麼還沒休息。
“馬上就睡了,還有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