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跟我賭氣行嗎?我錯了,我行為冒失,讓你受到了驚嚇,我以後都不會再幹這種蠢事了,行嗎?”鍾一朗沒有拽我,隻是橫在我麵前,攔住我的去路。
安安扭頭看著他,“鍾叔叔,警察叔叔……”
興許是因為我媽以前哄孩子的時候拿警察叔叔這個職業來嚇唬過他,以至於安安對鍾一朗身上這身製服始終親近不起來。
看著兒子泫然欲泣的樣子,我更沒心情跟鍾一朗在這兒廢話,提步就要換個方向走。
他還要過來,徐敏兒出麵勸他,“安瑤和安安都還餓著呢,有什麼事晚點再說吧。”
她壓低了聲音,但我還是聽見了她後麵的話,“你這個人是不是傻啊,別火上澆油啊,你就不能等安瑤氣消了再溝通嗎……”
叮囑完鍾一朗的徐敏兒趕緊追上我們,載著我們母子到我家附近的小餐館吃飯。
安安胃口有點差,這讓我看著看著兒子,忽然就覺得他瘦了一圈。到底還是在早教中心待得很不開心吧……於是我也吃得索然無味。
“你那個警官朋友不算太聰明,你跟他一起過肯定很累。”徐敏兒突然提起鍾一朗,“跟一個不懂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想想就很壓抑。”
“那我隻能跟你,跟妍妍生活在一塊了。”我忍俊不禁。
徐敏兒微微睜圓了眼睛,“沈睿源也不懂你嗎?”
我擺擺手,暫時不想提他。
可世事偏怪,我越不想提,它就越纏著我。
包裏傳來振動,我翻出來看,來電的是陌生號碼。
“喂,請問是宋安瑤小姐嗎?”
“嗯,我是,請問您是……”
“您好,我是《悅城晚報》的責編,想約您進行一個簡單的采訪,請問您什麼時候比較方便呢?”
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的感覺。
然而這還隻是個開始。
緊接著,許多家影響力不錯的媒體紛紛向我拋橄欖枝,提出采訪邀請。
一問才知道,因為今晚播出的《新聞當事人》就是我們下午錄的那一期!
我第一反應是他們效率太高了,緊接著想到的隻有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不是我的遭遇讓他們趨之若鶩地找上門,而是因為我身邊那個男人是華晟集團的總裁。
我關掉了手機,有些犯愁地看向安安。
而餐廳裏的某台電視機上也正在播出《新聞當事人》。
“T03號桌上那個女客人好像就是電視上的人誒!”
“是啊!同樣的衣服和發型!”
“就是她啦!”
“原來是華晟集團老大的女人!你看她還帶了一個孩子——是不是沈睿源的私生子?他們隱婚嗎?!”
不絕於耳的議論聲根本不懂得要隱藏和避讓似的,越來越大聲,甚至還有人舉起手機企圖拍下安安的照片!
我如驚弓之鳥般將孩子護在懷裏,動作太快,可能弄疼了安安,兒子在我懷裏咕噥掙紮起來。
“你們幹什麼?!”徐敏兒怒拍桌子站起來,用警告的眼神地看著那些如蟻附膻的好事者。
餐廳經理忙趕來,非但沒有因為徐敏兒的大聲警告而驅逐我們,還點頭哈腰、畢恭畢敬地問我們需要什麼服務。
“圓圓!”從我手臂下探出小腦袋的安安突然望著餐廳門口喊道。
我順他眼光看去,發現餐廳門口呈現出拍大片的陣仗。
和他以往收斂鋒芒的風格不同,此刻,沈睿源把隱藏起來的安保人員全都調出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他手下的人就把餐廳裏的其他人員全部驅散,連餐廳服務員都沒剩下一個,唯獨留了經理在場。
“要一份跟她一樣的。”沈睿源指著我麵前的餐盤對經理說道。
經理笑眯了眼,一副“您來了我們小店就蓬蓽生輝”的模樣,樂嗬嗬就去廚房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