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後邊的事你處理吧，我繼續陪秀美過生日去了。”陸雙今對中年男人嬉笑道，抬腳就要溜。
“你嫂子說了是來跟我們談生意的，你還想去哪？”陸章華要怒不怒地望向陸雙今身邊的夜場公主，那女孩子倒是很懂規矩，立馬悶不做聲地走了，連帶著領走了那三個發紅包的男人，以及原本在包廂內置小間裏陪陸章華的幾個媚眼女人。
包廂裏隻剩下陸家父子，徐敏兒和我四個人。
陸章華也不管我和徐敏兒，獨自就在沙發上坐下，陸雙今很狗腿地給他爸重新拿了罐沒開過的啤酒，陸章華就掃了一眼，似乎是看不上。
“我是商人，隻談利益。”陸章華抬眼看我，“有利可圖的事我不會放著不管的，宋小姐你說是吧？”
他知道我是誰，也很可能早就得知了我到過陸氏集團找他的消息，可他就是要這麼設個絆子。
我自己急吼吼地送上門成為人家案板上的肉，沒有道理怪人家防我一遭。理了理思緒，接著陸章華的話答道，“道理是這樣沒錯，但如果沒了點人情，陸總也不一定能每件有利可圖的事都撈得到，不是嗎？”
“嗬嗬，是啊，我是睿源他舅舅是不爭的事實，但你問過他沒，他可不習慣跟我這個舅舅來往。”陸章華似笑非笑地招呼陸雙今給他點煙，繼續說，“像我們這種有幾個臭錢的人吧，總有點愛講麵子的——用不到我的時候不搭理我這個舅舅，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才來抱大腿，我心裏怎麼都有點不爽的，宋小姐你說呢？”
“陸總大人大量，理應知道他不是這麼想的。自從他媽媽意外去世之後，陸沈兩家就鮮少來往，而當時他還小，他又姓陸，他怕是覺得在舅舅眼裏他就是隻單單是個沈家人，跟他爸一樣，所以才不願意來麻煩叨擾陸總，怕動搖了原本單純的骨肉親情。”
跟陸章華說話時，我也很緊張，但比起跟陸雙今相處要好得多。
陸章華眯了眯眼，“據我所知，睿源那孩子很少跟別人提起他媽媽的事——你這個小妮子，有點本事。”
“我沒本事。”我聽見自己的語氣一瞬間黯淡，好像天塌了一半。
並非故意要做可憐姿態，而是真心自責。
“都怪我沒本事，才會害得他丟了總裁位子。”我唇邊徒剩苦味，“但是陸總不同，陸總什麼都有，請陸總念在這份骨血親情上，幫扶一把。”
“不是他讓你來的。”陸章華說了個肯定句，卻又像是在向我要個準確答案。
我沒有好繞彎子的，坦白直言，“不是。”
“你知道你這種叫什麼嗎，”陸章華盯著忽明忽滅的煙頭，頓了頓，道，“紅顏禍水啊。”
“是。”
“既然不是他讓你來的，你又怎麼能保證我能得到？”陸章華好像自言自語似的，也沒再看我，隻是口中的話不停，“我總不能白白給別人做了嫁衣。萬一沒有扶他起來，反倒還得罪了沈長明那隻老狐狸，那我陸氏就算是虧了。”
我咬咬牙，“沈睿源身上有一半的血是陸家的，這個不用我說他也清楚，要是陸總肯在這個時候出手相幫，他必然會知道該怎麼做。”
“其實讓我幫忙也不難，我有一個條件，你能做到，我明天就可以著手去管管他們老沈家的閑事。怎麼樣，宋小姐——敢聽嗎？”
不是想聽嗎，不是要聽嗎，而是“敢”聽嗎。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們陸氏父子都是一樣的，愛把別人當成手裏的小把戲玩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