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臨時搭建起來的城池上麵,宇文述他們一頭霧水,因為他們看到對麵高句麗的戰艦上麵打出的旗語,並不是開戰,不開戰那他們過來幹什麼?
於仲文想起乙支文德派人送過來的那首詩“神策究天文,妙算窮地理,戰勝功既高,知足願雲止”一時忍不住就想吐血了。
動靜太大,驚動了楊廣,不僅僅是楊廣,還有各國使者,楊廣為了顯示自己是“聖人可汗”,是天之驕子,是四方霸主,征伐一個小小的小醜,還不是手到擒來,他把高元比作是小醜,楊廣為了顯示武力的強盛,為了殺雞儆猴,所以這次出征前竟然邀請了四方小國的使者來觀禮,隨軍出征。
君臣使節,文武大將,都齊聚城頭,想看看高句麗這是演的哪出。
但是事情視乎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高句麗的戰艦群並沒有旗鼓呐喊,並不是一副打仗的姿態,離岸邊還有幾百丈的時候艦群停了下來,為首的那戰艦慢慢開向大隋這邊,靠岸了,從船上走出來二十個人。
此時蕭守仁他們已經把高句麗的盔甲脫掉了,都穿著麻布衣服,隻有五個人還穿著大隋的盔甲。
走到城門下,蕭守仁他們大聲報告自己所屬的大營小隊編號,並扔上自己的腰牌上去。
城門上麵本來還不確定,但是楊廣相信了,吩咐打開城門。
就這樣,穆義穆羽他們都進入了城內了,但是蕭守仁還不行,他手裏還押著乙支文德呢,蕭守仁離城門還有。兩箭之遠,離戰艦也是兩箭之遠,蕭守仁打算在這放了乙支文德。
事情本來就應該在此時此刻結束了,但是人算終究比不上天算。
就在蕭守仁準備放開乙支文德的時候橫生變故,秋風乍起,風沙迷眼。
幾道淩厲的風聲呼嘯而來,又急又快,打著轉。
蕭守仁下意識的把頭一偏,順勢抱住乙支文德往地上快速打了幾個滾,終究是太快了,還是沒有完全躲過去,臉頰上麵還是擦破了皮,涓涓血絲流了出來。乙支文德倒是沒事,一身完好。
看著離自己八丈開外的,此刻還在顫動的十幾支飛羽箭,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蕭守仁一下子就明白了,高句麗的雜種沒有準守規矩,他們想殺了自己。
蕭守仁一下子就怒火衝天,自己準守規矩,不顧大家的反對,想放回這乙支文德,雖然薛世雄將軍是死於此賊之手,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一口唾沫一個釘,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如此作為如何苟活於世上,如何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
彼以真心誠意待我,我自當以誠意真心待他,但是如果彼處處算計,處處狡詐,自當十倍百倍還之,這一直是蕭守仁為人處世的原則。
城樓上的楊廣眼力極佳,一眼就看出來高句麗的人不守規矩,此刻也是怒火中燒,雙手抓地檀香龍椅上麵的扶手都吱吱作響,可見怒氣有多盛。
城門大開,一大隊的隋兵湧出,有序的擺開陣形,護住蕭守仁,當然還有乙支文德。
然後慢慢往後退,一直到蕭守仁和乙支文德進入城內了,高句麗那邊也沒有動靜,好像剛才的那些流失不是他們射出來似的。
偃旗息鼓,高句麗的戰艦已經退去,鴨綠江邊什麼都沒有,隻有那十幾支羽箭還插在那,證明剛才的劍拔弩張。
隋軍大營,蕭守仁臉上此刻已經止住了血往外流,用白布裹住藥渣,在頭上包了一圈,草草的包紮了一下,蕭守仁看見自己十八個兄弟和那小不點都沒事,此刻都圍在自己身邊,心中沒來由就感到很溫暖,放佛這都是自己的家人似的。
“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啊?到現在你都沒有說你叫什麼呢,難不成我們一直就叫你小家夥?”蕭守仁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