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緩緩的搖頭,見許寧態度堅決,就猛烈的搖起來。
“我快死了啊,你是皇帝,朝中的大臣,不會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當你的皇後。”
許寧捂住她的嘴,意誌堅定,“我為民著想那麼多年,也該昏庸一次了。”
南宮竹還是搖頭,“這一次昏庸,留給別的女人吧……皇宮裏太冷了,皇後那個位置更如坐針氈,我一靠近,就覺得心涼的受不了,不想再回去了……”
隻要靠近,就會想到自己一意孤行所受的苦。
隻要靠近,就會想到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
不論許寧如何勸說,她就是搖頭。
夜裏,許寧依舊一意孤行來時準備婚禮。
卻不再是封後大典,隻是一個簡單的,男人和女人的婚禮。
一切都辦的很簡單,也很隱秘。
但還是讓蘇長林知曉了,蘇紅葉的死訊才剛剛傳進京城,蘇長林自然不會同意,他和南宮竹結為夫妻。
當即聯合了幾個大臣,逼許寧就範,許寧毫不理會。
第二日,屋子就布置好了,許寧抱著南宮竹跪在院子裏。
前頭是擺好了紅蠟燭的案幾。
兩人對著天地拜完了天地,然後許寧又抱著她回了房間。
雖說是新房,也不過臨時買下,隨意布置的一間民房而已。
許寧側頭看著兩人穿著的大紅喜袍,或許是因為人逢喜事精神爽,南宮竹的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阿竹,來世我們還在一起,你給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好不好?”
許寧親她的額頭,手指繞著她的頭發轉啊轉。
南宮竹不說話,他便一直逼問,最終卻求來一句,“阿寧,愛你太苦了。來世,你若為人,我便為草木,永不相見。”
接著,南宮臨從外頭闖了進來。
他牽著日行千裏的汗血寶馬,已經換上能日夜兼程的戎裝,跪在地上,“陛下,小竹不喜歡皇宮,不喜歡京城,她就要死了,求你,放她走吧……”
許寧的表情沒有變化,他將南宮竹的頭按進自己的懷裏,“阿竹不會有事,阿竹不會死,阿竹會一直陪著我,一輩子……”
他話音一落,南宮竹的身子又顫抖起來。
許寧下意識的就要去割自己的手腕,卻被南宮竹攔住,她的身子顫抖的越發厲害。
他低頭一看,她的衣服上全都是血,當下心涼。
這一次,南宮竹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再喝許寧的血了,任由自己猛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吐著黑血。
半個時辰之後,才終於平靜。
她伸出沾滿了鮮血的手,摸了摸許寧的臉頰,笑了笑,“我知道,沒有藥能救我了。我剩下的時間褫奪,求你讓我回去看看,求你放我最後自由。阿寧,算我求你了……”
許寧再也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咬著牙說道“你不會死,南宮竹你不會死,你抬頭看著我……”
他一邊說一邊撞進南宮竹那雙彎彎帶著笑意的眸子裏,陡然間一言不發。
縱然心有不忍,縱然費盡力氣,縱然祈求上天報應在自己身上,縱然他是一朝天子,卻終究留不住所愛之人的性命。
“阿竹……”